扶薇看愣了。
就這
他這就答應了她才剛開始逗他啊。
宿清焉放下筆,仍舊不去看扶薇,低著頭道“姑娘身體不好,如今雖到了夏日,可晚間的風還帶著寒氣。如此之舉若著涼,是給病身雪上加霜。還望姑娘多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扶薇目光復雜地看著這個呆子。
宿清焉輕咳了一聲,再問“現在能去姑娘的閨房拿衣服了嗎”
扶薇回過神,道“門口的柜子里就有。”
宿清焉立刻走到柜子那兒,拿了一件長袍遞給扶薇。扶薇遲疑了一下才伸手去接。她完全不覺得冷,甚至覺得有些熱。可還是將袍子裹在身上。若不然,她懷疑這個呆子不會再抬頭看她。
宿清焉又嘆息一聲。他終于抬眼,定定望著扶薇的眼睛“若姑娘需要,清焉愿意相伴。只是希望姑娘不要一時沖動,不能因為別人的錯誤反而傷害自己。時辰不早,我先走了,姑娘早些休息。”
宿清焉向后退了半步,工工整整地朝著扶薇作了一揖。
扶薇捏著衣袍未系的衣襟,問“明天過來嗎”
“明日是單日。”
扶薇輕笑一聲,輕輕的笑柔柔吹入宿清焉耳畔,帶來一陣酥癢。
“那后日來嗎”
宿清焉垂眼,視線里是書案上那張婚書鮮紅的一角。
“來。”
扶薇滿意了“慢走。”
宿清焉轉身,剛走了兩步,忽想起一事,又回過身,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還不知道姑娘名諱。”
“扶薇。”
扶薇拿起書案上的筆,在那張婚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而后提著婚書給他看。
浮薇。
宿清焉看了一眼她的名字,輕頷首,轉身辭去。
扶薇一直站在原地,聽著宿清焉下樓的腳步聲,直到他的聲音徹底聽不見。
良久,她走到窗口架起窗扇。可外面漆黑一片,并尋不見宿清焉的身影。
而此時的宿清焉已經被蹲守在繪云樓外的兩個地痞拉進了陰暗的小巷。
“那女人身邊有多少人錢財都放在哪兒”
“你不是會寫寫畫畫嗎現在把繪云樓里面的布置畫出來”
“齊哥,干脆讓他帶著咱們翻窗進去吧蹲了那么久,我已經等不及了那娘們神神叨叨的,還不是會被咱們降得服服帖帖。”
緊接著又是好些句污穢之語。
宿清焉皺眉,聽得有些生氣。
另一個人拔出一把匕首,森然的光在夜色里閃出一抹寒意。他拿著匕首逼近宿清焉,威脅“你小子老實點,要不然宰了你”
宿清焉濃密蜷長的眼睫輕輕扇動了一下,他望著匕首的目光里緩慢浮現一抹好奇。
他若有所思地歪了下頭,清雋如玉的面龐霎那間浮現一個詭異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