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招供。已經卸了下巴,不給他們服毒自盡的機會。主子放心,一定能問出東西來”秋火道。
傍晚的風終于有了涼意,拂于面上,吹得扶薇心生愜意。
這么短的時間沒有審訊出來幕后主使并不奇怪,甚至就算這些刺客到最后也抵死不招供也可能。扶薇見多了,也淡然了。不過她還是會去猜,這次又是誰想對她動手。
衛橫的人尋仇
左右丞那兩個老東西
平南王
又或者別的什么人,她得罪的人太多。就算沒有結仇,她處在這個位子,想除掉她的人本來就不會少。
蘸碧踏下石階朝扶薇走來,道“主子,晚膳都備好了。”
扶薇沒胃口不想吃,卻想到宿清焉不能不吃東西。她這才輕“嗯”了一聲,吩咐秋火繼續去查,她起身去了住處。
扶薇推門進去,側首望去,見小間的門開著。宿清焉脫了外衣,正在洗局部弄臟的地方。他沒有衣裳,只能這樣局部清潔。
扶薇想起剛來水竹縣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發白的長衫,卻十分整潔,連多余的褶皺也無,更別說污痕。
扶薇朝他走過去,柔了聲線“不用這么麻煩,讓人去給你置辦衣裳了。”
“好。”宿清焉回頭對她笑,這才將整件長衫放進水中。
扶薇想了想,問“你就不好奇為什么有人想殺我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她不僅有身手了得的侍衛,還有暗衛,可他一個字也沒問。
宿清焉將衣服放進盆中浸泡,扯下架子上的巾帕擦拭手上的水漬,他語氣尋常“我知道你的身份。”
扶薇一瞬間警惕起來,盯著宿清焉的目光里噙了絲危險。
宿清焉用巾帕仔細擦著手,他低著頭唇角微微彎出一絲溫和的淺笑。
他說“你是我的妻子。”
扶薇愣了愣,待她反應過來,有些無語地看著宿清焉。她的語氣里也噙著絲無語,問“推開我的時候,就沒想過你會被箭射死嗎”
“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為人夫,保護妻子是天經地義的責任。”宿清焉將巾帕放回架子,回過頭對扶薇微笑,“你好好的才重要。”
扶薇聽過很多花言巧語的巴結討好,可是面前這雙真誠的眼睛,不是趨炎附勢,不是因為她的長公主身份,而是因為她的另一個身份,他的“妻子”
扶薇覺得很好笑。她笑著笑著又慢慢收了笑,安靜地凝視著宿清焉,半晌,她低聲“你過來。”
宿清焉依言。
“再近些。低頭。”
宿清焉繼續依言,他俯身靠近,與扶薇平視。兩個人近距離地相望,宿清焉含笑望著扶薇的眼睛,問“我頭上又有東西了嗎”
扶薇望著面前這雙干凈的澄眸,她眼尾輕抬,瀲眸里浮著一層溫柔。她逐漸靠近宿清焉,幾乎貼著他的唇角。
“親我。”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