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輕“嗯”一聲,道“給我彈首曲子聽吧。”
“好。你等收拾一下。”
扶薇看著宿清焉收拾書案。這人好看呀,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
一張紙從一本書中掉落,宿清焉撿起,多看了一眼。
這是曾經扶薇讓宿清焉代筆的那封家書。
“沒寄回家”宿清焉問。
扶薇“唔”了一聲,她已然記不清那一日自己對宿清焉編了些什么話。
她一副坦然的樣子,說“我兩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十歲的時候,養母也去世了。”
她湊過去,隔著書案彎腰,去拉宿清焉的袖角,笑著說“糟糕,當初的謊言露餡了。”
宿清焉卻陷在扶薇接連喪母的不幸里,他放下家書,握住扶薇的手,望著她的眼睛,神情認真地說“薇薇,你以后不會再孤身一人沒有家人,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扶薇望著宿清焉的眼睛好半晌,輕笑一聲移開目光,嗔笑“你真是好騙極了。”
“我是你夫君。”宿清焉莫名說了這么一句話。他的聲線似乎透著些縹緲遙遠之感。
轉眼到了九月初,宿家已經重建修建完。梅姑在繪云樓住得不習慣,急著要搬回去。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他們搬回宿家。
侍衛們一件件往馬車上搬東西。花影下樓前,被秋火叫住。
“有什么事派人說一聲,你別再離開主子身邊。”秋火叮囑。
花影點頭“知道。”
扶薇正下樓,聽見他們的對話,她一抬眸,秋火和花影立刻迎上去。
“還沒查到”扶薇問。
秋火滿面愁容地搖頭“還沒有這段時日仔細盯著進出水竹縣的所有人,仍沒找到可疑之人。”
“沒發現可疑的人進出,那就在水竹縣里面的人中排查。”扶薇丟下這么一句,走下樓去。
這句話點醒了秋火,看來他要重新查一遍水竹縣的所有居民,揪出虐殺胡鐵柱的人。
搬家這樣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扶薇親手做什么,可她坐了一路馬車,到了宿家之后,還是覺得有些乏。
她懶靠在藤椅里,看著蘸碧和靈沼忙碌。
宿清焉則是在院子里忙碌,他植了些花草在庭院里,正在仔細澆水、修剪。
房間的門開著,扶薇能看見梅姑時不時搬東西進隔壁的房間宿流崢的房間。
“這個宿流崢神出鬼沒的,也沒看他在家里住幾回。”扶薇問,“他平時住哪兒”
以前聽說宿流崢跟著平安鏢局常年在外,可是最安鏢局也沒什么生意都在宋家待著呢。
靈沼擺弄著插花,道“聽宋能靠說,宿流崢出去找生意了。而且他就算回來,也是大多時候都住在宋家。”
住在宋家那梅姑怎么還這般用心收拾他的房間可能這就是身為母親的愛子之心吧。
窗戶開著,宿清焉看著她們兩個的交談,想起宿流崢。
想著想著,他手里的水壺忽然掉落。砰的一聲響,將他的思緒拉回,他搖搖頭,撿起水壺,接了水繼續澆花。
搬家匆忙,又非一口氣將繪云樓所有東西都搬過來,以至于剛搬過來就會發現落了這個忘了那個,蘸碧和靈沼來回跑了好幾趟,此刻又不見了人影。
入了秋,白日漸短,一眨眼晚霞就燒了滿天。
扶薇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偎在躺椅里,哈氣連連。
“天冷了。”宿清焉俯身,將薄被蓋在她身上。他彎著腰,悉心將被角掖得仔細,將扶薇的身子裹起來。
他還沒直起腰,扶薇勾住他的脖子。宿清焉摸上她的手腕。他知道她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他含笑望著他,說“松開了。”
扶薇抿了下唇,不吭聲也不松手。
宿清焉凝望著扶薇抿起的柔唇,心中出生想要親吻她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