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掃一眼宿清焉的袖口,站起身朝他走過去。
宿清焉神色有些局促,將右手負于身后。
扶薇唇畔慢慢浮現一絲暗藏危險的柔笑,她再逼近,伸手摸上宿清焉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去。“郎君袖中藏了什么”
宿清焉臉上的尷尬更重,他長長的眼睫低垂,不敢去看扶薇的眼睛。
直到扶薇摸上他的手背,他才有些無奈地鴉睫輕抬望向她。
“薇薇”只喚了這么一聲,便又有說不出口。
扶薇握住宿清焉的手腕,將他的右手拉到身前。
黑盒子握在他掌中,他握得用力,骨節發白。
扶薇愣住。
宿清焉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我是想著提前備著我不是”
我才不是色鬼
一種荒唐感浮上扶薇心頭,她有幾分苦笑不得,問“你天還沒亮就進城買這個去了”
她抬眼,這才發現宿清焉臉頰紅得厲害。
宿清焉移開目光,輕咳一聲,低聲“今天要去參加許二哥的婚宴。”
扶薇望著宿清焉臉頰上的紅暈,無聲輕嘆。真可笑啊,她居然懷疑他。
這樣干凈純稚的一個人,明明白白把自己攤開給她看,她居然懷疑他。
扶薇上前一步,輕輕抱住宿清焉。
宿清焉垂眼望著懷里的人,眸色柔和。他的尷尬稍緩,扶薇在他懷里抬眸,問“郎君在等
天黑嗎”
“才天亮沒多久。”宿清焉握著黑盒子的手更緊。
扶薇捉弄心起,踮起腳尖湊到宿清焉耳畔,低語“昨天晚上措失了一次,今晚可以兩次嗎”
“薇薇”宿清焉被她的氣息弄得尷尬又酥癢,他不自覺抬臂想要抱住扶薇。
扶薇卻旋身離開了他的懷抱,她打著哈欠往床榻去,說“昨晚沒睡好,我要補覺。婚宴我不去了。”
可惜這一日傍晚,扶薇來了月信,一次也沒有了。
傍晚,扶薇偎在宿清焉的懷里,拉過他的手,扒拉著他修長的手指數數。
“你在數什么”宿清焉疑惑問。
“最近四日都不行,若攢到一起,那是五次。”扶薇抬起一雙滟著柔光的眸子望著他,“郎君一夜可以五次嗎”
宿清焉立刻捂住扶薇的嘴。
他抬眼望向窗外,最后一抹夕陽落于群山后天黑了。
他放下了手。
夜里,他會接受扶薇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渾話。
扶薇好笑地偎在他胸膛,心想宿清焉這人秩序感可真強,算是扶薇所見過的人之中秩序感最強的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宿家的院子需要重建,宿清焉和梅姑便暫時在繪云樓住了下來。
宿清焉還是每隔一日會去學堂授課,不過他不再去支代書攤,他會時不時趕去宿家參與重建,然后其他的時間都留在陪扶薇。
雖然扶薇有時候很黏宿清焉,但是她骨子并非粘人的性子,有時候宿清焉夜里不回來,扶薇問過幾次知道他忙于重建宅院,后來他再時不時失蹤了兩三日,她也懶得問。
扶薇坐在窗邊翻看著畫冊,從窗口吹來的一道風帶著絲涼氣,扶薇恍然發現已經八月下旬了,煩人的夏日快要結束。
扶薇放下畫冊,抬眸看向宿清焉。他坐在書案后,寫一首祝壽曲。
扶薇隱約記得他說是在城里接到的單子,也沒多問。
宿清焉抬眸對她笑,問“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