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別桌的客人一直對扶薇和宿流崢的事情議論紛紛,他們這一桌的人想要注意不到都難。
“真沒想到,宿清焉死了才幾天啊她就跟亡夫的弟弟搞上了”
“會不會會不會是受迫的啊宿流崢這個人啊兇得厲害,一點道理都不講,和他哥哥完全不是一種人。我看啊,說不定是宿流崢這小子見色起意,欺負寡婦若真是如此,咱們就算在看在清焉的面子上,也應該替他遺孀做主啊”
“呸怎么可能是被迫的要是被迫的,官爺們要把宿流崢抓進大牢的時候,那個女人也不會自己站出來當眾說說那樣的話真是不要臉啊”
“說不定是嫂子主動的呢兄弟倆長得一樣,說不定是那個女人思念過度,把宿流崢當成宿清焉了呢”
“拉倒吧要我看,就是這個女人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男人剛死了,就爬她亡夫弟弟的床”
“你們就別爭了。這叫蛇鼠一窩,誰也不干凈”
祝明業聽著這些對長公主的詆毀,心里一團火燒著。他真想摔了椅子,朝他們砸過去,讓他們通通都閉嘴
可是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他哪里有立場訓斥這些百姓難道拿出官威嗎
坐在他身邊的林芷卉低著頭,明顯情緒有些低落。救命之恩總是能搖動一顆少女芳心。在她心中宿流崢一直是個有著俠義之心的大好人。可是可是水竹縣的人都很不喜歡他,避他無蛇蝎。
難道一個人脾氣不好,就一定是壞人嗎就不會做好事了嗎
至于宿流崢和他嫂子的事情
林芷卉眉頭擰起來,心里有些酸酸澀澀的不舒服,可是她又知道自己不該心里難受。不管他和誰有怎樣的關系,都和她沒有關系
胡遮一雙豆大的黑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來轉去,一會兒看看祝明業一會兒看看林芷卉。他有心說些好話哄祝明業,比如將責任都推到宿流崢身上。
可是林芷卉也在這兒,他倒是不好完全摸黑宿流崢惹得這位大小姐。畢竟這兩位是表兄妹的關系,得罪了林芷卉,說不定就連祝大人一塊得罪了
他只好給祝明業倒酒,笑呵呵地夸贊著美食,又絞盡腦汁地說了幾件趣事,終于逗得兩位貴人臉上露了笑,胡遮這才松了口氣。
等送了祝明業和林芷卉他們兩位回去,早就天黑許久了。胡遮沒回自己的院子,轉身就走,離了知州府,直接去了青柳巷。
丫鬟給他開了門,將人迎進去。
歷小雨已經歇下了,聽見丫鬟稟告,趕忙起身披衣,匆匆迎上去,站在檐下候著他。
胡遮抬眼,看著弱柳扶風的歷小雨站在搖曳的紅燈籠,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他心神一蕩,心里的那些煩躁頓時散去不少。
走到歷小雨面前,他順手牽住歷小雨的手,又攬著她的腰往里邁。
一貼在胡遮的身上,歷小雨仿佛犯了軟骨病,連路也不會走了,軟軟地掛在胡遮懷里,細著嗓子婉轉說話“爺,今兒個怎么這么晚過來呀。奴家以為您不來了呢”
“陪京里來的那位祖宗往水竹縣去了一趟。”
說話間,兩個人走到了桌子旁。胡遮在椅子里坐下,順勢勾著歷小雨的腰,讓她坐在他腿上。
歷小雨欠身,去端桌子上的茶壺,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她往前挪拿茶壺的時候,若有似無地在胡遮的腿上蹭了蹭。
蹭得胡遮心里頓時起了一層漣漪。原本這今日陪著心情不好的祝明業,讓他很疲憊,今晚過來只不過是覺得待在歷小雨身邊舒服,看著她就開心,沒什么心力做別的。可她扭著細腰在他腿上蹭挪,頓時又把胡遮的心思給勾了起來。
“爺,喝茶。”歷小雨坐在胡遮的腿上慢吞吞轉身,雙手捧著茶杯遞給他。
胡遮心神一蕩,并不伸手去接,而是慢悠悠地說“爺忙了幾日,腳不沾地兒的,還哪有力氣端茶杯。”
歷小雨害羞一笑,雙手捧著茶杯送到胡遮嘴邊,喂給胡遮喝。
“爺在忙什么說不定雨娘能幫爺出出主意呢”歷小雨將茶杯放下,身子徹底倚靠在胡遮懷里。
胡遮本來不想和歷小雨說。畢竟是他犯愁了多日毫無頭緒,歷小雨一個深宅婦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
不過看著懷中美人如水似云地偎在他懷里,他心情太好,也愿意逗弄般和她說說話。
“京里來的那位大官,看上一個女人。但是這位祝大人和尋常人不同,明明想要那個女人想要得都快發瘋了,可偏偏什么舉動都不做只自己在那借酒消愁唉聲嘆氣”
胡遮越說心里越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