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扶薇也不再執著于調查兇手。
蘸碧還記得扶薇那個時候云淡風輕地笑著,她說與其花費心力調查,不如把時間和人力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畢竟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幾乎是滿朝文武。
如今好了許多,至少朝堂之中也逐漸有了很多文官武將陸續支持扶薇,不再因她無名無分執政而天然敵意。
蘸碧叮囑完送信侍衛,剛要轉身,聽見一樓的大門被人猛地撞開。
蘸碧臉色微變,快步走下去查看,看見是宿流崢的時候,微怔之余,腳步也慢了下來。
宿流崢快步往樓上去,站在樓梯半截的蘸碧趕忙側著身子躲避。她不由望向宿流崢,看見他懷里抱著一件白狐裘。
扶薇一動不動地坐在桌邊,她面無表情,實則在心里籌謀著。
人人都說她一個女子當政,是因為貪慕權勢。
可扶薇最初扛著所有人反對上朝參政時,不過是因為阿斐年幼,不得不自保的無奈之舉。
這些年艱難走下來,遇到無數的磨難和危險,她都沒有懼過。可是現在宿清焉被她連累地枉死。
她這個長公主當真是那些老臣們的眼中釘權利爭斗你死我活,扶薇以前也做過向政敵暗下黑手的事情。她愿賭服輸,以前從不怨。
可是宿清焉死了。
宿清焉的死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臉上。
權勢再大不過仍是一人之下,難道當真要她坐在龍椅上,才能將那些政敵變成跪拜的臣子
扶薇胸口聚著一口氣。
高處站得久了,嘗過權力的滋味兒,扶薇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個俗人,是個多權力有向往有野心的俗人
可是養父母的恩情、和段斐一起長大的姐弟情,把她困住了。
她愛權勢地位,卻遠沒有將爭權放在第一的位置。
扶薇正沉吟著接下來的打算,沉沉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聽這不儒雅的腳步聲,扶薇就知道是宿流崢來了。她轉過頭望著門口的方向,直到宿流崢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嫂嫂”宿流崢緊緊抱著懷里的白狐裘,三步并兩步快步奔到扶薇面前。
扶薇語氣淡淡“流言蜚語聽多了,不敢來我這里了”
“聽不見”宿流崢懶得理會那些流言,他獻寶似地將懷里捧了一路的白狐裘遞給扶薇看。
“送給嫂嫂的”他總是空洞的漆黑眸子洋溢著灼熱的笑,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扶薇的臉,似要把扶薇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印在眸子里。
扶薇低頭瞥了一眼,語氣淡然“我不缺衣服。”
看著扶薇這完全不稀罕的樣子,宿流崢的臉色在一瞬間陰沉下去,他有些生氣地將白狐裘展開,不由分說地披在扶薇的身上。
“穿”
扶薇無語,偏過臉去。毛茸茸的狐貍毛撫著扶薇的臉頰,扶薇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轉過臉,盯著宿流崢,一字一頓地問“哪弄來的”
aaadquo我做的。aaardquo宿流崢轉過臉去。他在生氣,氣自己花了這么大的心血,還要被扶薇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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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咬了咬牙,說出口的話卻很輕“廂房里的那些狐貍”
“是。”宿流崢抱著胳膊,低頭欣賞著白狐裘披在府上身上,“十一只不夠,我又抓了幾只。”
他越看越驕傲,覺得自己做得真不錯
扶薇搭在腿上的手于不知不覺中慢慢攥緊,她死死盯著宿流崢,直到后來身體開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