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春嶼現在是病人,不會被要求太多,夏油杰在剛才就已經感受到了他在生病時的脆弱嬌氣。
他給清水春嶼擦了擦汗,安慰了他一兩句,把他又推去睡覺了。
五條悟想說些什么,也被夏油杰制止住。
他已經不是十幾歲那樣率性而為的少年人,二十幾歲的五條悟相較于從前圓滑從容了不少,也很輕易地離開。
身為普通人的清水春嶼只有通過多睡來免疫病毒,修復身體上的損耗。
他乖乖地睡著,還以為晚上睡了很長時間會睡不著,但實際上他睡得很香。
睡到下午,清水春嶼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突然聽到了敲玻璃的聲音還有福豆汪汪的叫聲。
腦子還混沌迷蒙著,意識也不太清醒。他轉過腦袋,抬起頭一看,結果就看見了讓他幾乎肝膽俱顫的一幕
虎杖想仁像是壁虎一樣貼著玻璃窗,有些憋屈地蜷縮著高大的身體,腳尖點在窗臺上邊,還要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到清水春嶼精心養護的綠植
他正屈指輕敲窗戶,臉上露著一個大大的笑容,見清水春嶼看過去,臉上的笑更明朗輕快了
清水春嶼卻沒有虎材悠的那樣好心情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的房間應該是在二樓吧
想到這里,他趕緊跑過去把窗子給打開,側過身。
運動能力出色到堪稱恐怖的虎杖悠仁用手抓著窗欞,翻身點地,穩穩地躍入了他的房間。
如果不看對象,拋卻事實不談的話,這一幕簡直就像是突破千難萬險,終于擊敗惡龍,到囚禁公主的古堡中拯救她的王子,再收獲意料之中的美好愛情。
清水春嶼腦袋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因為這件事,總覺得暈暈乎乎的。
福豆在外面撓門,虎杖悠仁把門打開后,黑柴看見他的一瞬間,豆大的黑色眼睛里有著畏懼,卻還是毅然決然地走了進來。
清水春嶼摸了摸福豆,安撫了一下對方就坐回了床上,茫然無措地看向虎杖悠仁,喃喃著“悠仁”
“你怎么來了”
虎杖悠仁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很擔心春嶼哥哥啊,所以才過來看看。”
他彎起眼睛,終于在見到清水春嶼后,臉上的笑容無法止住,不過語氣卻很苦惱“但是五條老
師他們不讓我們來看你,所以我就用了這個非常規的辦法”
大概是因為生病的小小原因里有他們吧。
清水春嶼慚愧地想著。
“春嶼,你的臉頰好紅。”虎杖悠仁盯著他,眼睛里能看到對他的擔憂。
清水春嶼一時間都沒察覺到他話里稱呼的變化,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軟乎乎地笑了一下“但是比我之前好得多啦,因為弄得自己發了燒,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因為生了病不想看其他的,這樣說說話讓清水春嶼的精神好了許多。
但是忽然間,虎杖悠仁的眼神有了變化,連人神情都變了。
清水春嶼往后縮了一下。
“看見我這樣害怕嗎”
虎杖悠仁,不,應該說是兩面宿儺一下就坐在了他身旁,與其說是坐,不如說是砸下來的,柔軟的席夢思都回彈了一下。
福豆也變得兇狠起來,沖著兩面宿儺齜牙,明明都已經害怕得夾起了尾巴,卻還是從喉嚨里發出威嚇的咕嚕咕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