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燕姑娘也是難得的真性情。”她笑了一聲,“你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謝伯母關心。”
“伯母,我們進谷這么長時間,怎么不見楚伯父”江婉情問。
南笙放在桌下的手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
南笙只覺得她手被握得更緊了,她只得輕輕踹了下他的小腿,他抿了下唇,無動于衷。
她笑道,“伯母和伯父想必感情很要好吧”
南笙笑了笑,并沒有答她,只是換了個話題。
江婉情在這一過程中感受到了一道死亡凝視,她順著視線看去,愣了一下,而后抿唇笑了笑。
既是上巳節,自當是熱鬧一翻的。
熱鬧之余。
南笙正手執毛筆,在燈盞上寫寫畫畫。
一只手忽然伸出,奪過了她手上的花燈,他抿唇看著她,臉色不太好看。
“怎么,誰又惹你生氣了”
他氣惱地道“我就那么拿不出手”
南笙笑著起,“哦,是誰家夫君生得這般豐神俊朗,也不知要勾得多少小娘子神魂顛倒,怎會拿不出手呢”
他唇角幾乎掩飾不住弧度,卻仍是嘴硬,“說得好聽,你怎么不肯承認我。”
說著倒是又把自己給氣到了。“若我倆必須選一個,你選誰”
南笙不理他,他臉色更難看了。
她將毛筆遞給他,“桌上那幾盞,一起寫上,我晚上要放燈的。”
上巳節放花燈祈福是南地習俗之一,將親朋的生辰及祝愿寫于燈上,祈求一年的平安與好運。
“你說選我我便寫。”他把燈放在了桌子桌邊,人也被他困在桌檐內。
“我非要你寫了,狗東西”南笙拿著筆在他臉上畫了兩筆,見他臉上多了兩筆八字墨跡,笑了,愉悅地欣賞自己的作品。
他愣了一下,把臉埋在她頸窩間,“你連哄哄我都不愿嗎”
墨水都差點被他蹭過來了,南笙定住了他的腦袋,給他推遠了些。
他委屈不已,“你不選我是不是”
也只是外強中干,只四處撓她癢處。
“選不選我。”他嗓音低沉。
南笙只能四處躲攔,雙腿不停踹他,笑得不能自已,“好了,不許弄了,選你就是。”
他喜意剛漫上眉梢,只是一會,又皺了下眉,表情空白了一瞬。
兩人鬧了一陣,南笙累了。楚幽重新拿過花燈,她備得這幾盞燈當真形態各異,具是下了心思。
楚臨淵那盞燈是狐貍形狀,楚羨魚則是一只亮燦燦的金元寶。
他拿過那盞狐貍花燈,狐身之上記了生辰,另有九條形狀各異的尾巴,每條尾巴上都有親近之人寫下的祝愿,做工極為精湛。
楚幽提筆,欲落筆,可不知道想到什么,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久久不曾落筆。
永旭二年,二月廿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