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詩至今還在聞香樓的主墻之上。
因為這一遭,那些個文人騷客時常會來觀瞻這篇絕世名作,若是興致起了,也會在墻上題上
自己的詩,因此每過一段時日1212,那墻便會重新粉刷一遍,唯獨太白詩仙的那篇將進酒,二十年過去了,一直不變。
南笙未在一樓停留,直接去了頂樓。
“主子,有少谷主的下落了。”撫詩道。
楚臨淵遇襲過了大約十天,南笙在他遇襲后便得了消息,這段時日樓里一直在找人。
“人還好嗎”
“少谷主那日墜下山崖后,被附近的農女所救,如今還在養傷,不過身體已無大礙。”
“查清楚是哪方勢力了嗎”
“魔教殘部。”
她飲了口茶,茶香濃郁,唇齒留香,茶是好茶,可惜有些人偏偏要找死啊
“既是殘部,那便直接斬草除根了吧”
“樓主已經安排人動手了。”撫詩回道。
“他倒是消息比我靈通。”南笙輕笑了一聲。
因本年春闈剛過,進京趕考的舉子都還未離京,因此聞香樓十分熱鬧。
今日破天荒來了位貴客,長公主得了女帝旨意,前來慰問諸位文人舉子。
一時間,整個聞香樓高談闊論,比詩斗對。
長公主于上首而坐,這是個貴氣逼人的貴女,身上自帶親和,只是這親和卻又不會叫人放肆。
長公主此人素有才華,詩詞歌賦策論文章無一不通,因此在仕子間頗得賢名。
長公主來后,便出了道題,請士子們自由發揮,她則時不時點評一句。
長公主此人向來活在了眾人的目光下,習慣了她人的注視,只是這樓內有道目光實在太過熾烈,直白又赤裸,叫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有些不悅地尋著那道視線看過去,入目的便看到了一雙圓滾滾的眼睛,仿佛看到骨頭的小獸一般,純粹又熾熱。
她愣了一下,倒是沒什么脾氣了,而是笑問道,“這位姑娘也是今年參考的舉子嗎”
女帝臨朝后,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便率先開了女子科考的先例。
二十年來,朝中已有了許多女官,而這些女官都是女帝的擁躉,為女帝掃清了許多障礙。
眾人都隨著長公主的視線看過去,那角落里坐著的是一個盡態極妍的少女,尤其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那一身穿金戴銀,晃得人眼疼。
“我不是橘子,我是小魚。”她道,視線扔緊緊隨著長公主的頭頂。
她頭頂戴著一只鳳凰發簪,那發簪造型極為精湛,栩栩如生,好似要活過來一般,振翅九霄。
樓內傳出一陣哄笑。
一名少年書生卻是站了起來,溫和行禮,“殿下,我與這姑娘有過一面之緣,這姑娘天性純真質樸,不通世事,還請殿下莫要見怪。”
小魚兒看了他一眼,忽然眼前一亮,“你是金魚。”
宋玉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拱手道“小魚兒姑娘,正是在下。”
長公主擺了擺手笑問道,“宋公子不用擔心,我
倒不至于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這般歲數的姑娘,還這般口出稚語,確實能看出心智不足。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翅膀好看。”她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魚兒沒有這樣的。”
“你是說我這鳳簪。”她又問。
“嗯嗯”她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