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些近況,喻聞舟將這二十年事無巨細都同她講了一遍,南笙只笑著聽,時不時露出感興趣的模樣。
喻聞舟這二十年確實過得精彩,大漠的奇景也確實叫人心生向往。
“聽說你和楚衍成親了”他問道。
“嗯”南笙點頭。
“他待你好嗎”
“好啊”南笙笑著點頭。
喻聞舟動了動唇,輕嘆了一聲。
“他待你好,師兄便高興了。”
他原是想同南笙說楚衍那些事,但是見到她后,便改了主意,她仍然是那個美麗動人的師妹,臉上不見絲毫愁苦,若是過得不好的人,怎會有如此愜意自在。
不過他師妹理當值得最好的對待。
天色漸晚后,只剩下他二人,一直積在他心里的一句話終于問了出來。
“師妹,若是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結果會不會不同。”
“不會的,師兄。你俠意太過,以鋤強扶弱為己任,又不善拒絕人,我當初提醒過你,江玉柔心思不純,可你并未放在心上。所以即便沒有江玉柔,也會有李玉柔,張玉柔。那件事發生之前,我已經有了預料,你遲早要載一回的,只是恰巧載在江玉柔身上罷了。
“你的心太大了,裝得下整個武林江湖,而我南笙要得是一個只裝得下我的男人,我要的是一顆全心全意,完完整整的真心。
“所以我當初和楚衍說過,我只要他全心全意愛我,永遠將我放在第一位。”
不知不覺天已經夜里,今夜月亮很圓,沒什么星星,在月暉下,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極致的魅惑與危險。
這是喻聞舟從未見過的南笙,完全脫離了他固有印象的南笙。
他印象中的南笙善良美麗,總會跟在他身后叫師兄。
他曾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她,卻是錯得徹頭徹尾,他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她。
他苦笑一聲,“所以當年你也是不喜歡我的對嗎”
南笙笑了笑,“師兄永遠是我師兄。”
“好,我永遠都會是你師兄。”他聲音有些哽咽,亦有如釋重負。
不喜歡他好啊,不喜歡他,他就不能叫她難過了。
“過幾天我便回大漠去了,你和師父師娘都要保重,若是楚衍他敢欺負你,你傳信同我說,我回來替你出頭。”
“好。”南笙應道。
“那好,時間不早了,師妹你早點休息。”他喉頭滾了滾,便起身離開。
走至一半,他忽然道“師妹,你要小心天機子,我總覺得此人居心不良。”
南笙眉頭微挑,“怎么說”
喻聞
舟便將當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雖說有些對不起天機子,不過在他心里,師妹還是第一位的。
“他說我們是孽緣”南笙忽得輕笑一聲,倒是覺得十分有趣。
“他是這般說的。”喻聞舟回道。
南笙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喻聞舟嘴唇動了動,輕嘆了一聲,他終是沒有立場說什么。
喻聞舟離開后,她看向那沉沉的黑暗,“還要躲我到何時”
那黑暗中走出來一人,他步伐緩慢,漸漸由黑暗之中顯出了輪廓。
“我還以為你今后準備一直躲著我呢”
他不敢的。
他走到她跟前,單膝跪地,將頭枕在她大腿上,撲鼻而來女子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