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夫,我是不是好不了了。”她有些虛弱地笑道。
她的情況越發糟糕了,那些藥喝下去基本沒什么用處,她身形也消瘦了許多,臉色白得愈發透明。即便如此,卻也不曾損耗女子容貌。
“我接診的病人,還從未有失手過的。”他平靜地道。
他的平靜叫人心定,仿佛在他面前,再難的病癥都不過如此。
她笑了一聲,說道“我夫君也是個大夫。”
他垂著頭只是不緊不慢收拾著銀針,并不答話。
“他叫什么”仿佛只是隨口一問,知不知道答案都沒甚關系。
“他是個山村野醫,和醫仙自是比不得的,不過在我心里卻是頂頂厲害的。”她笑道,那笑容里藏著幾分甜蜜。
她話音剛落便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幾乎要把心肺給咳出來了。
他連忙在她身上幾處穴位按了下去,這咳嗽聲才漸漸停了下去。
她下意識合住掌心,鮮血卻從那指尖溢了出來。
他瞳孔微緊,卻只是將手帕遞了過去,“擦擦。”
她接了過來,笑道“謝謝”
那嘴角的一抹鮮紅,反倒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你先休息,身體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的。”他豁然起身,拿起藥箱向外走去,那腳步比來時凌亂了許多。
房門關上后,她才拿帕子擦了嘴角的血跡,然后握在手心。
那帕子便暈染了斑駁的紅。
“怎么樣,怎么樣,我厲害吧”殺馬特開始邀功。
“不錯。”她笑道。
難得從她那里得到正向回饋,他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整個人也不由飄飄然起來。
“要不是在楚衍意識世界,我這障眼法還沒有這般真。”他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嗯,要繼續保持。”她躺著,身體也面對著墻,身體蜷縮成一團,時不時就要發出一聲咳嗽。
就是說,它家宿主真是全身上下都是戲。
難怪人家上輩子能成為全球偶像,這敬業精神,它都哭了好吧。
第二日清晨,婦人敲響了藥室的門。
“昨晚我看你藥室亮了一宿的燈,你沒睡嗎”她問道。
“遇到了一些問題,就想的久了些。”他回道。
他眼底泛起了一些紅血絲,倒不是很嚴重。
“沒有必要的話,還是少熬點夜,年紀也不小了。”
他沒有說話,她就知道他當耳旁風了。
“玉姑娘身體怎么樣了”她問道。
“我在想辦法。”他有些疲倦地道。
她驚疑了一聲,至少在醫術這一方面,她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想辦法這個詞。
“很嚴重嗎”她追問道。
“不會有事的。”他道。
“那便好。”她松了口氣,若是他也拿不準的話,她只能寫信叫她爹
回來了,雖然她爹如今的醫術不定有楚衍高,但畢竟多個人,也多分主意。
“二年前,你去溪平府那次可有發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嗎”她試探道。
“怎么了”他問。
“比如有沒有碰到叫你心動的女子”
“沒有。”他幾乎連思考都沒有,便脫口而出,“你想說什么”
罷罷罷
既然答應了那人不向他提及此事,她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連著二日,他將所有醫書都翻了個遍。
“玉姑娘,你身體如何了”小楚同魏荀一起過來看她。
見她蒼白一副臉,俱是心里不好受,不過卻還是安慰她。
“躺得有些累了,我想出去走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