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母親臉上的笑容幾乎一瞬間就褪了大半。
她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忍住了,只是冷聲對林晚開口“晚晚,媽媽還有事就先走了,等你下周末回媽媽這里,媽媽給你燉湯喝。”
說完一眼都沒有看林衡意,扯了扯肩上的披肩,優雅離開。
她鞋跟落地的聲音似乎一下下戳著陸白天的心,陸白天往旁邊讓了讓,抬頭便是林晚敵視的目光。
和林衡意的打量。
她不知道林晚在想什么,可能是覺得她的出現,破壞了本來虛幻卻美好的幸福吧。
“怎么了都愣著干嘛呢”不知情的秦朝鶴適時地打破了這種沉默,她拿下棒棒糖,“林晚,你們化妝間用完了嗎這群人卸個妝怎么這么慢,我還急著化妝呢。”
“不好意思。”林晚開口,“我催一下她們。”
她和林衡意告別后離開,林衡意看著陸白天的眼神多了種審視的意味,他微微張嘴,卻被許黎明揚聲打斷。
“林叔叔,這里是后臺,最好別停留太久,會影響我們演員準備。”許黎明笑容挑不出錯處。
林衡意臉上的笑容崩壞一瞬,而后很快溫文爾雅地扶起眼鏡“好,叔叔這就離開。”
他抱歉地低了低腰,而后快步走出劇院。
屋子里空蕩許多,隨著他們的離去,陸白天也放松了些,但還是看著舞臺的方向走神,那里還回響著悠揚的鋼琴樂。
許黎明看著她恍惚的神情,又回想起面對林晚時她的忍讓,頓時有些心疼。
犯錯的堂而皇
之,受害者卻要小心翼翼,什么道理。
于是開口將她從這種恍惚中喚醒“白天,你跟我再去過一遍音頻。”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手腕,將人往總控室拉去,秦朝鶴在后面扯開嗓門“喂,許黎明,你說要陪我化妝的,怎么說跑就跑”
“等會兒就過來。”許黎明用空閑的手揮了揮,牽牽扯扯的兩個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廊外。
秦朝鶴嘖了一聲,將棒棒糖放嘴里用舌尖舔著,自語“我就說你們重色輕友吧。”
她孤零零一個人前往化妝室,卻迎面撞上了從里面走出的夏且,本想視而不見,奈何那人輕輕錯步,玉白的胳膊就橫在她面前。
秦朝鶴見躲不掉,于是懶洋洋向后退退,舔棒棒糖的力氣大了些,將糖咬得咯嘣咯嘣響。
“你作為演員不知道嗎,上場前別吃這種刺激喉嚨的。”夏且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演員,不用夏老師費心。”秦朝鶴堆著八顆牙齒的假笑,故意舔出了聲音。
夏且的視線頓了頓,繼續說“會影響臺詞。”
秦朝鶴哦了一聲,直接將糖全部咬碎了,吃進嘴里,腰肢一扭鉆過夏且的胳膊,冶麗的背影消失在了燈光下。
夏且則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轉身離去。
另一邊,許黎明和工作人員對了幾遍音頻,確保不會出錯后,這才走出總控室,靠在劇場二樓的欄桿上,遠望腳下的舞臺。
這時已經有人在搭第一幕的場景了,舞臺上人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