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朝鶴說得頭頭是道,許黎明忍不住笑“你不是說事業上升期不談戀愛嗎。怎么,你經歷過”
“那倒沒有。”秦朝鶴縮回上半身,美甲劃過紅唇,笑瞇瞇道,“但姐姐我閱小說量無數,你們這個狀況要是再不說清楚,就該火葬場了。”
“你都看點什么東西。”許黎明無奈。
隨后又開口“不過,如果表白的話,我應該準備什么呢”
“哈”秦朝鶴激動地將墨鏡都摘了下來,她腰身一轉直接坐到了許黎明身邊,貼著她問,“你真的準備表白了”
“噓”許黎
明離她遠了些,“你小聲點。”
她還沒太想清楚,她只知道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著陸白天,天亮時想念她的聲音和味道,晚上做夢時,又會想到女孩癱在自己懷里,哭得抽抽搭搭的漂亮樣子。
每每想到這個場景,小腹都會涌出奇怪的電流,刺激著她迅速斬斷思緒。
不敢想得太深。
這對陸白天,仿佛是一種冒犯。
秦朝鶴激動地說不出話,只不斷地將手拍著她肩膀,拍得許黎明手都要斷了,她正要將人趕走,卻忽然聽見身后的玻璃門被打開,店內傳來其他顧客的吸氣聲。
似乎有人在靠近她們,馨香又不嗆人的香水味勾過鼻尖,桌子對面的沙發微微一陷。
最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張戴著口罩的臉,長直的發絲一直垂到腰間,雖然能看出來是接的頭發,但仍然順滑得像錦緞。
她穿得比秦朝鶴普通很多,普通的泡泡袖上衣,藍色的喇叭褲,像一朵綻放的白玫瑰,素雅又溫柔。
秦朝鶴的手停在了許黎明胳膊上,她上下打量著來人,脾氣頓時像引燃的木炭,熊熊冒著火氣。
她顯然已經習慣了,絲毫不驚訝,只是語氣很疏離“怎么又是你”
“我也來劇院看看,路過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們在,就進來打個招呼。”夏且微笑著說,她對著許黎明禮貌地點點頭,視線落在二人緊貼的手臂上,“好巧。”
許黎明不動聲色往墻壁那邊閃躲了半寸。
然后出言打破了明顯僵化的氣氛“余溫青老師也請了你們嗎”
夏且摘下了口罩,微薄的汗水像玫瑰上的晨露,端莊嬌艷,她莞爾道“對,我們組第二名嘛,所以也接到了通知。”
“秦朝鶴,如果你還在因為試戲的事生氣的話。”她語氣溫柔,“那個戲,最后也沒有定我,所以我才有空來這里。”
秦朝鶴抱著雙臂后靠著“機會面前人人平等,我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小角色生氣呢。你想多了。”
許黎明低下頭,摸了摸鼻子。
夏且點點頭,隨后看許黎明“學妹,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呢,這么激動。”
“我可以聽嗎”
許黎明沒打算瞞著,于是將考慮的事情復述了一遍。
“表白啊”夏且睫毛微張,隨后開口,“可以送個禮物什么的。”
“不用太貴重,不要送你不缺的。”夏且始終笑容可掬,“你不缺錢,就不要送用錢衡量的東西。”
許黎明思忖了會兒,大概心里有了決斷。
“謝謝學姐。”她回以笑容。
余溫青的這個機會很難得,不知道陸白天有沒有收到通知,劇本是她寫的,她理應也該被看到。
這么想著,許黎明和秦朝鶴她們打了個招呼,走到一旁給陸白天撥去了電話。
第一遍沒打通,直到鈴聲結束都沒人接,許黎明心微微吊了起來,她又打了一次,這次接通了。
但似乎是被誤接的,因為電話對面傳來一片嘈雜,似乎有人吵架和砸門的聲音,嗓門粗啞,是個男人。
“喂,白天”許黎明聽得出自己的緊張,她原地踱步,聲音漸大,“白天”
那邊的人似乎發現了自己誤觸了接聽鍵,于是連忙掛斷,聽筒里頓時只剩嘟嘟的忙音。
許黎明慢慢放下手機,無數想法在腦中浮現,于是開口“我有點急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而后在秦朝鶴和夏且疑問的眼神里,一把拉開咖啡店的門,沖進了艷陽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