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的怎么樣”姜榕進來后,徑直坐在榻上,問鄭湘。
鄭湘橫了他一眼,站在他面前,理直氣壯地指責道“你先是克扣我的伙食,又拿蘇綠珠恐嚇我。”
聽這話,姜榕便知道鄭湘態度軟化,于是大手伸手一拉。鄭湘猝不及防地跌在他的懷里,美麗的小臉驚惶地看著姜榕。
姜榕暢快地笑起來,極為愉悅。鄭湘感到周王那堅實的大腿肌肉貼到自己身上,一只熾熱的手從額頭游走到胸前,又冷又熱,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
他的身上有一股盔甲劍戟、烈酒和馬匹混雜的味道,這讓鄭湘體會到久違的安全感,暖流從心田流向四肢八骸。
她渾身的血液仿佛沸騰般,臉也紅了起來。鄭湘直起身子,雙手攀著姜榕的肩膀,嫣然一笑,輕啟朱唇,親吻著姜榕。
姜榕看到鄭湘的笑容一愣,正當鄭湘自詡男人都會沉溺于自己的美貌,露出得意的笑容時,姜榕將她推開按在榻上
鄭湘愣住了,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姜榕。
他不是要她嗎
怎么送上門卻決絕了。
姜榕粗糙的手摩挲著鄭湘的臉,一臉凝重,道“我說過,我不喜歡強迫人。”
鄭湘更加疑惑了,相比于當枯井無波受人欺凌的尼姑,她愿意做皇帝的女人。
姜榕粗魯地將鄭湘拉到鏡子邊,指著鏡中的人,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只有一個美麗的軀殼,沒有靈魂。”
“你喜歡過人嗎你面對愛人的時候,是一臉媚笑嗎”姜榕在剛才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這樣得到鄭湘的他其實與厲帝無甚兩樣。
厲帝死了,鄭湘沒有半點哀愁,照舊吃吃喝喝,連一點多余的感情都沒給他,哪怕是恨。
鄭湘聞言,頓時大怒,仿佛這話觸及她內心最隱秘的角落。
她一手拍掉姜榕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柳眉倒豎道“你有病吧。”
“我不愿意跟你,你強迫我跟你。我愿意了,你又嫌棄我。混蛋,沒這么消遣人的,滾”
姜榕只覺得鄭湘一生氣,就像美麗的人偶鮮活起來,轉而大笑“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你這樣子最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這怒氣沖沖的樣子比一臉笑容好看百倍千倍。”
鄭湘更加覺得姜榕不可理喻,又罵了一聲道“你腦殼有病啊”
她從未見過這樣奇奇怪怪喜怒無常的人,不,她見過。
厲帝。
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腦海中,鄭湘退后一步,驚疑不定道“你是不是和厲帝一樣腦殼有病啊”
蒼天啊,她上輩子造了多大的孽,才遇到這兩個神經病男人
要不當尼姑得了
姜榕看見鄭湘那雙轉來轉去的靈動眼睛,感到又好氣又好笑,道“你最應該看看腦子,順便把眼睛也看一下,不知道太醫能不能治好有眼無珠的病。”
鄭湘反諷“你才該看腦殼呢。你馬上就是皇帝,皇帝知道嗎那是天子,在眾生之上你只要想要,什么都是你的。”
“你這樣的美人也是屬于天子的”姜榕的笑容里說不出的譏誚。
鄭湘雙手叉腰,梗著脖子,道“當然,天下第一美人配天子不是天子,便護不住這天下第一美人”
姜榕聽完,竟然詭異地覺得第二句話十分有道理,連同著也贊同了第一句話。
“醍醐灌頂了吧,這就是天子”鄭湘擲地有聲,整了整香蘭新拼湊的衣裳,低聲埋怨了一句,道“山豬吃不來細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