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糠,你好。”姜榕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地回了一句,道“再罵人把你送到尼姑庵吃糠咽菜,養豬去。”
“呸,大山諸”鄭湘不受威脅。
雖然這人推開了自己,但聰明如鄭湘已經知道這人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更加得意忘形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
姜榕停住嘴,他看到一張狡黠明媚的臉像小狐貍般輕嗅著鼻子,頂著自己的手指,嚴厲的話頓時說不出口。
他的心中浮現一個念頭,縱然她有千錯萬錯,看在這張臉上也要原諒她啊。
姜榕此時終于明白,為什么左皇后脾氣不好,卻能在厲帝后宮中過得風生水起。
鄭湘眨巴著眼睛,踮起腳,調皮地伸出舌頭添一下他的手指,然后挑釁地看著他。
姜榕如過電般,頓時心里身上火熱熱的,不由得暗罵了幾句自己的卑劣。
他自詡是透過皮囊看重厲帝左皇后赤子般的心靈,沒想到卻夾帶了太多的見色起意。
“哼,有賊心沒賊膽”鄭湘望著院中,月光下姜榕看似從容的背影,撫案大笑。
這男人色厲內荏,幾乎是落荒而逃。
香蘭驚喜地走進來,對鄭湘道“主子你又能當娘娘了”
鄭湘冷哼一聲,道“天下男人都一樣。”
香蘭賀喜道“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低調低調,事情還沒有定下呢。”鄭湘努力壓抑上揚的嘴角。
香蘭聽了,立馬捂上嘴巴,滿臉激動,忙不迭地點頭。
次日,鄭湘的飲食立馬恢復了正常,雞鴨魚羊應有盡有,饅頭變成了精致可愛的糕點。
宮人們捧著精美的衣服和首飾送到凌波殿,這讓鄭湘更加得意了。
沒有男人能逃過她的魅力,連姜榕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也絲毫不例外。香蘭又變得神氣起來,走路都帶著風,外面的消息也靈通很多。
沒過兩天,香蘭滿臉驚恐地帶來一個消息。
中皇后薛姮在午門外被斬首了
“什么”鄭湘又驚又懼地站起來,不可置信道“她不是做尼姑了嗎”
“做尼姑的是上皇后,中皇后被殺頭了”香蘭比了抹脖子的手勢,心有余悸。
鄭湘跌坐在椅子上,前日她還認為蘇綠珠當尼姑是天下最苦的事情,但是現在蘇綠珠能逃出生天已經是得天之幸了。
薛姮被殺頭,她呢論寵愛,她可是與薛姮不相上下。
即使周王有意將她留在宮中,但萬一他抵不過群臣的壓力,要殺她呢。
玩過她,殺了她。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蕩開,彌漫到四肢八骸,她的指尖都冰涼冰涼的。
“換衣不不用,我去找周王。”鄭湘的身上只打哆嗦。
這種臨死的恐懼,如同溺水一般,壓得鄭湘喘不過氣來。
香蘭不知所措,扶著站不穩的鄭湘。鄭湘深吸幾口氣,眼睛變得堅毅起來,道“你隨我去找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