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鄭湘笑道“讀書人字跡不同,你說繡娘的繡跡會不會也不同”
鄭湘取巧的小心思在姜榕看透一切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她心虛了一下,立馬又理直氣壯道“最后一個結是我打的,絡子我也打了一半,怎么不是我做的”
“只不過我沒說香蘭罷了。”鄭湘說這句時又氣弱起來。
“哎呀,你要不要不要我掛回去,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鄭湘伸手要去奪。
姜榕拿香囊的手高舉著,笑道“既然給出去了,就不能要回來。”說著,他將香囊系在床帳上的銀掛鉤上。
“說罷,找我什么事。”姜榕坐下,好整以暇地抬頭盯著鄭湘。
鄭湘笑著坐在姜榕的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脖頸,道“我不是多了個哥哥嗎”
姜榕點頭,心道,代國夫人哄湘湘的本領不錯啊,來了一趟,湘湘就認了兄長。
“他現在是白身,走親訪友都沒人正眼看他,這不是傷我的臉面嗎我的臉面也是陛下的臉面。陛下,你你能不能給他個官做做”
鄭湘期待地看向姜榕。姜榕道“哦,這樣啊,他想做宰相,還是大將軍”
鄭湘連忙搖頭,湊近姜榕的耳朵,偷偷摸摸道“他不是我正經哥哥,陛下給個小官打發了就是。”
姜榕失笑“哥哥還有正經不正經之分”
鄭湘拍了他一下,道“別太大聲,讓人聽見了不好。就那么一個芝麻粒大的小官,把人打發了就是,千萬別給他什么宰相將軍之類的。好不好嘛”
姜榕抵不過鄭湘的撒嬌,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他去舍人省做個令史。”
“幾品”鄭湘問。
“八品。”姜榕含笑看著鄭湘的臉。
鄭湘又問“令史是做什么的”
姜榕回“收發文書的小官。”
鄭湘恍然大悟“原來是陛下的門房。這個好,就這個。”
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天子門前正經的八品官,鄭湘對這個官職十分滿意。
姜榕聞言攬著鄭湘的腰大笑,鄭湘坐不穩緊緊抱住他,道“別笑了,別笑了,我要摔倒了。”
姜榕笑完,伸手點了點鄭湘的鼻頭,道“你呀,總出乎人的意料。”
鄭湘的嘴角頓時翹起來,道“阿娘常說我傻,對我不放心,其實我內秀得很。”
“內秀內秀你確實慧外秀中。”姜榕鄭重地稱贊道。
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皮囊燦若秋菊春花,靈慧至極,腹內空空能跑馬,做事全憑喜好和本能往前莽。
他真是傻了,還以為她的湘湘有能做妖妃的料子呢。
鄭湘得了姜榕的話,而且結果又格外稱心如意,抱著他的脖子親了幾口,然后興高采烈地回去吃午膳了。
鄭湘早上吩咐廚上做了韭菜花醬餅,現在回去吃正好。姜榕說不定下午就要召見群臣議事,還是不和他說了,免得惹得他嘴饞。
姜榕看著鄭湘的背影,心情放松,站起來,拿手撥了下繡著松鶴的香囊,笑著叫來人吩咐了這件事。
代國夫人人是上午回去的,下午旨意就到了家中。
鄭洵成了舍人省的八品令史,接到手諭后,還猶如在夢中。
他當官了
他當的還是執掌中樞舍人省的官員
鄭家上下欣喜若狂,陸鳳儀高興之余又自豪女兒的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