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的手搭在鄭湘的小腹上,感受著生命的神奇。
我決定不要男娃了,要生個女娃娃,她一生下來就是公主。”鄭湘仿佛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公主就和她不一樣了,背靠皇帝老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祖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姜榕神情愜意,顯然鄭湘說什么他應什么,一點原則都沒有。
鄭湘困了,打個哈欠,往后靠了靠,更多的熱源通過后背傳過來,聲音漸漸低下去,人慢慢睡著了。
鄭湘的身子逐漸變重,整日拘在宮中,幸好由陸鳳儀陪著,才沒有也沒敢出什么幺蛾子。
這日天光晴好,鄭湘和母親坐在龍爪槐下打雙陸,暖暖的陽光照在背上,斑駁的樹影落在棋盤上。
“阿娘,你冤枉我,我怎么會出幺蛾子呢”鄭湘一邊利落地把母親的錘打下好幾個,一邊嘴上抱屈道。
陸鳳儀的眉頭微皺,一邊擲骰子,一邊回道“我聽說你讓人停做男娃娃的服飾用具,改做女娃娃的。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了,特殊時期不要恃寵而驕。”
鄭湘聽了,心想誰是這么多嘴,把這事告知母親,一定是愛管閑事的趙德妃。
“我昨天覺得是個女孩,就讓他們改了下,費不了什么功夫。”鄭湘帶著無所謂的口吻。
“那油光水滑的白狐貍毛、那繡著金線的襁褓、雕花鏤空的金絲楠木木器件件半途而廢,且不說浪費人工,就是浪費的材料也都是價值千金。”陸鳳儀道。
鄭湘本想說狐貍毛拆了還能用,金線繡了能融、木器也可以做其他的小物件,但看到母親的神色,動了動嘴,道“好好好,我以后不變了,行了吧。”
“連皇帝都養不起孩子了嗎那人還活什么勁兒”鄭湘小聲嘀咕。
陸鳳儀唉聲嘆氣,道“我難道是因為東西只是現在情況特殊,若是傳出去,對你們三人都不利。”
鄭湘道“阿娘,你未免高看我和腹中的孩子,也低看陛下了。我就是一妃子,孩子都沒出生,即便再不堪,能有什么影響只要陛下皇帝當得好好的,什么都不用怕。”
“罷罷罷,我什么都不該說你。”陸鳳儀接連取勝,將女兒的棋子全部打掉,最后宣布“這一盤我贏了。”
鄭湘后悔不迭“阿娘,你好奸詐,竟然在下棋時亂我心志。阿娘,誰和你說的”
陸鳳儀重新擺棋盤,道“一個眼熟的宮女和我說的。”
鄭湘想了想,道“許是擔憂,許是投誠,許是別的什么,阿娘你賞了便是。我心里有數,絕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蘇綠珠的前車之鑒還在呢,鄭湘可沒忘記。
唉,她是寵妃,而非賢惠的皇后,名聲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陸鳳儀聽到這不以為意的口氣,伸手想要點她額頭,無奈隔著棋盤,只好準備在棋盤上殺殺她的威風。
“行行行,我是管不了你。”陸鳳儀嘴上認輸,但手上卻沒有認輸。
下午起風了,兩人收了棋盤,金珠立馬笑吟吟報出雙方贏的次數,陸鳳儀以一局的微弱優勢勝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