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一看就老實,說不出謊來。
“都沒氣兒了那怎么還站在這兒”
這可出乎大家意料,沒氣兒不就是死了嗎怎么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處
有那膽子小的往身旁人邊上躲了躲,直到往下瞅見了方安康的影子,有影子,還是活人,又趁人不注意挪了出來。
“可不就是嘛”祥嬸子拍了下大腿,繼續說“這可是我們家的獨苗,當時全家人哭得肝腸寸斷,什么辦法也沒有。多虧景行這個福娃,也是我家安康有點運氣,命不該絕,恰好遇見景行從鎮上回來,他也沒動手,就指揮著他阿父和我兒媳婦,幾下就把安康救活了。”
“這般神奇沒了氣的人都能救活”
“肯定是真的,誰家當奶奶的能詛咒自己家唯一的孫子沒氣啊”
“那不是,我可不像那些個沒親緣的老虔婆,對我家安康疼著呢。”祥嬸子一瞪眼,又變臉一樣,滿臉慈愛地摸了摸方安康的腦袋。
方安康害羞地笑,點頭說“是真的。”
這下,就算有那迷信的客人,覺得謝景行能被親阿奶說霉星,克阿父克阿爹,心里存有一絲芥蒂,現在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下場面是徹底被祥嬸子唱念俱佳的一番說辭弄活泛了,生意比平日還好,謝景行忙得騰不開手腳,只能抽出空對祥嬸子幾人感激地笑笑。
祥嬸子看謝景行家生意沒受影響,就帶著方安康和華子悄沒聲息地離開了。
天天忙著做生意,日子過得飛快。
謝家攤子的生意越來越紅火,臘肉湯圓更是一炮就打響了知名度,謝家攤位上又增加了幾張桌凳。
隨著家里存錢罐中的銀錢越來越多,秋天的身影早已隱沒,不知不覺步入深冬。
當日過后,許是真被嚇破了膽,謝景行再沒見過豐里村謝家人,生意做得平平順順。
入冬后,天氣急劇變冷,幸虧家里有了多余的銀錢,周寧趕著給出門做生意的三人一人縫制了兩身新棉襖,就是這樣,一來一回的路上,謝景行幾人也都被凍得頭臉冰涼,得在火爐旁緩過好一陣,才能讓手腳暖和起來。
嶼哥兒身體不好,謝景行原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時間,沒想到嶼哥兒卻一日沒落下,天天準時來報到,做事也越來越順手,甚至還能在他忙不過來時,幫他收拾幾個碗。
黃娘子居然也放任了嶼哥兒天天來他們這兒受凍,若不是徐護衛仍然盡職盡責守在嶼哥兒身邊,謝景行都要以為嶼哥兒是失寵了。
嶼哥兒今日穿著一身雪白色的織金長袍,外搭一件繡著水藍色仙鶴紋樣的短褂,腰上束著同樣顏色的寬腰帶,其上掛著一枚樣式精巧的玉佩,脖子上還圍著不知什么動物皮毛做成的雪白圍脖,完全是一副出身于大富大貴人家中的小仙童模樣。
謝景行剛開始還以為圍脖是嶼哥兒買回去的白狐毛制作的,嶼哥兒卻說白狐在他家里好吃好喝,現在天天躺床上躲懶睡覺,都不陪他玩了,那圍脖是從家里帶來的,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說著以為謝景行喜歡,想要摘下來送給他。
謝景行趕忙拒絕,他就是隨便看看。
已經忙過了一陣,沒人再要付錢,嶼哥兒得了閑,把桌上客人吃完后留下的碗一一收起來,端到秀姐兒面前。
秀姐兒正在洗碗,滿手水跡,只抬頭朝著嶼哥兒匆匆一笑,就又低頭忙碌,盆子里本來摸著還有點燙手的水,現在只是微微暖手,她得快點將碗全部洗出來,不然景娃又要給她重新燒水,少不得會耽誤做生意。
入冬后,謝景行一直想要跟她交換位置,他來清掃桌凳加洗碗,讓秀姐兒去火爐邊煮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