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今日生意也不錯,除了祝世維的那一打岔,整個上午都很順利,只等著將東西全部收回院子里,就可以回村。
祝世維雖被謝景行的話打擊到,心情低落,可做事也算有始有終,中途也沒有離開,甚至還讓謝景行給他甜口、咸口各煮了一碗湯圓。
眾人說說笑笑著搬東西,嶼哥兒搬著跟長凳跟在謝景行身后,“謝哥哥,奶娘說過兩日可能會下雪,到時你還來嗎”他知道雪后行路難,到時可能就見不著謝哥哥了,可還是想再確認一下,萬一謝哥哥覺得下雪也沒影響呢。
“真要下雪”謝景行驚訝,他們這里都多久沒下過雨了,這時確定能下雪嗎
通州府有一條大運河,境內還有許多支流,尤其是寧河鎮,有不少小溪、小河,若是連寧河鎮都覺得會干旱,其他地方可能會更嚴重。
“嗯,奶娘身邊有一個會看天時的人,他說的應該沒有錯。”
“要真能下雪可是件好事。”謝景行可沒少聽周廣德和周忠義擔憂明年的情況。
瑞雪兆豐年,現在能下雪,明年旱的可能就降低了,雖然還是會受到今年半年不下雨的影響,收成會差點,卻不會如原來所想那般,幾乎沒有收成。
“若是下雪,今年應該就不會再來了,山路本就難行,下雪后出山更是艱難。”
嶼哥兒肉眼可見的失落。
商行后院里栽的花草,不少在入冬不久后就凋零了,現在只余一些在冬日也能殘留綠意的矮小灌木。
謝景行見他垂頭喪氣,安慰道“本就決定再做幾日就收工,現在只是提前了兩天而已,臨近過年,嶼哥兒在家快快樂樂過完年,元宵過后我們就又能見面了”。
嶼哥兒勉強扯出個笑容,卻沒堅持多久,“可是還要好久。”
一個多月,要有三十幾天見不到面,自己又得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院子里。
府里眾人看他時,總擔心他時刻要碎掉一般,嶼哥兒不喜歡。
秀姐兒端著幾個碗跟在后面,“嶼哥兒,過年很快的,吃吃喝喝,感覺沒有幾日就又翻過了一個年頭。”
“那是,尤其是有人快要上門來提親的時候,到時候有人相伴,日子更是快得流水一般。”謝景行壓低聲音調侃秀姐兒,話語聲只能被他們三人聽見。
嶼哥兒仰頭看他們,似懂非懂。
秀姐兒抿嘴,沒有回話,心里又不禁想到那人,也不知他現在在何處,回來了沒
門口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凌亂,謝景行幾人都看了過去。
方安成著急忙慌地跨進院子,險些被門欄絆倒,身旁一起跑來的華子氣喘吁吁地扶住他。
方安成不等站穩,看見謝景行和秀姐兒,立即焦急地喊“不好了,石頭哥被送進縣衙了。”
恍若大冬天兜頭潑下一盆冷水,秀姐兒剛剛的羞熱退得干干凈凈,“怎么會進縣衙是不是搞錯了”天生哥從不是惹事的人。
謝景行也問“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華子不明白方安成為什么非要來鎮上通知謝家人,可謝景行既然問了,他肯定是要回答的,他更清楚事情原委,喘著氣將今日發生在三方村的事從頭到尾說給了謝家人聽。
“我和村里人到王地主家時,石頭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村里人怎么可能白白讓石頭被欺負,眼看著就要沖上去圍毆王家人,這時三方村村長帶著人也來了,兩村人械斗可不是小事,兩個村長勉強將快起火星子的場面壓了回去,可王地主無論如何不放人,除非石頭將馬送到他家。”華子言簡意賅說明情況,說了太多話,一時間差點沒回過來氣。
方安成是不小心看到村里人怒火沖天往三方村去,悄悄跟上去的,后面的事他也看見了,“石頭哥當然不愿意,王地主那大壞蛋就說要將石頭哥送去見官,不將馬送過來,就讓他蹲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