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節,謝景行過得無比充實,過完初三,謝景行每日會花幾個時辰,坐在桌前,默寫性理字訓和小學,硬生生將十幾年寫簡體字的習慣改了過來,順便將兩本書背得滾瓜爛熟。
他現在的記憶力雖然好,可就像是復制、粘貼一樣,剛開始只是生硬地刻在腦子里,年后謝景行開始逐字逐句地咂摸,梳理了這么多日,才算得上是融會貫通了。
又仿著字帖練館閣體,他有練書法的底子,現在改變字體也不特別為難。
唯獨射箭,后來他又找石天生教過他幾次,動作、姿勢他都學得到位,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射不準。
想到石天生和秀姐兒去樹林里看他射箭時,一個捂臉,一個掩嘴偷笑的模樣,謝景行不禁嘆了口氣,看來他是注定要輸給嶼哥兒了,而且還是慘敗。
桌邊放著的練過字的紙堆了厚厚一疊,謝景行紙用得節省,紙的兩面都寫上了字,現在再沒一處地方可以書寫,剩下的用途只能拿去引火了。
將那一疊紙拿在手上,謝景行出了屋子,將紙給了周寧,讓他在燒火盆時可以墊在下面,再將炭擱在紙上,比那些枯草、稻桿,炭在紙上更容易被引燃,還沒那許多柴灰。
周寧當著謝景行的面應了,等謝景行不在旁邊,他就將紙全部收了起來。
紙上都寫了字,那字還寫得那般好看,周寧可舍不得就這樣燒了。
等謝景君和謝若長大,甚至是謝景行以后有了孩子,他還可以將這些保管下來的紙張拿給他們看,看看他們的哥哥父親是多么努力,又多么厲害。
謝景行去上了個茅房回來,拿起火盆旁的火著,在火盆里掏了掏,從里掏出了一個外皮烤得焦黃的紅薯。
他也不嫌燙,只略微吹了吹灰,撕開薄薄一層皮,咬上一口,味道很是香甜。
烤紅薯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香,謝景行還沒往嘴里多塞幾口,那邊謝景君和謝若就聞著味兒,咿咿呀呀地叫出聲來。
謝景行依稀記得寶寶四個月之后就可以適當地喂些輔食,烤紅薯也是可以吃的。
可他現在手里只有個紅薯,笑著看了兩眼朝著這邊使勁伸著身子的兩個孩子,謝景行將紅薯放在烤火桌上,起身去廚房拿了個小勺子過來。
剛一踏進堂屋,謝景行驚訝地發現謝景君和謝若居然都坐起了身,雙手扒在小床邊的圍欄上,脖子朝紅薯那邊伸著,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滴。
謝景行顧不得其他,走到小床邊上,握著兩小只的爪子,“你們可真是兩個小吃貨,為了個紅薯,居然會坐了。”
謝景君和謝若是去年近六月底出生,現在再過十幾日就滿七月了,俗話說“三翻六坐,七滾八爬”,其實很多孩子在五月時就能坐起身,也有少部分晚點是七月才能坐。
可他們倆卻一直沒見著能坐起來的動靜,謝景行私下里還擔心,可能是早產影響了他們的身體發育。
現在兩個孩子突然坐起身,還是兩個孩子一起,在沒有其他人輔助的情況下,謝景行滿心欣喜,看這樣子,兩個孩子就算受了些早產的影響,到底還是跟上了普通孩子發育的步伐。
謝景君往前伸的動作更大些,一直沒將紅薯吃到嘴里,他開始抱著小床的圍欄啃。
謝景行忙將紅薯拿過來,點了點謝景君的小鼻子,“要是有照相機,我一定得給你拍下來,等你長大后再給你看,讓你瞧瞧你小時候到底有多嘴饞。”
用勺子先將紅薯壓成泥狀,才輕輕刮了一些在勺子邊,謝景行先喂給了謝景君。
兩個孩子的兩顆小米牙只冒了個頭,嘴巴一扁一扁的,很快將紅薯咽下了肚,又張開嘴。
謝景行一人喂了幾勺,就停下了動作,待會兒兩個孩子還會喝奶粉,他也不知道孩子吃輔食能吃多少,還是別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