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私人恩怨變成違逆宮規律例,這倒是讓太子有些棘手。
“阿娘教訓的對,是我想錯了。”太子果斷認錯。
袁皇后也不急著向太子問罪,只讓太子進來,對廬陵王并未搭理。
廬陵王不為自己求情直接進去,心中懊惱,只能負氣跪在一旁。
太子進去后就見到雍帝已經坐在正席之上,恭聲道“阿耶,是我沒有管教好五郎,還請阿耶和阿娘恕罪。”
“大郎這話又錯了。子不教父之過,若是這么論的話,先是予和陛下失職,再是責問皇子傅,最后才是太子這個長兄,太子倒也不必這么著急搶罪。”袁皇后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雍帝道,“陛下,大郎就是太仁善了些,五郎這樣頑劣的性子必是覺得有大郎這樣的兄長包容,才會縱意妄為。”
“太子確實仁善,太過縱容阿弟。”雍帝看了一眼太子,不知為何附和了袁皇后一句。
太子苦笑,只能道“阿耶,是我的錯,我日后定然嚴加管教五郎”
袁皇后又輕笑一聲“說來大郎雖然太過縱容弟妹,但這關愛之情確實少有。予得知此事后就請陛下過來,陛下也不過剛剛坐定,大郎就來了。”
聞言,太子心中一頓,歷時看向雍帝,雍帝倚靠在憑幾上,手中的佛珠轉動,看不清神色。
眼眸低沉,太子立刻請罪道“非是臣窺探內庭,只是五郎常常闖禍,臣便在五郎身邊安置了人手。出事后,宮人便慌了神,直去東宮找臣。”他連自稱都從閑談中的我換成了更為恭敬的臣。
“原是如此。”袁皇后微微一笑,也未說相信也未說不信,留給人無限遐想。
倒是一旁的雍帝道“太子有心了,起來吧。”
太子心中一松,道“多謝阿耶。”
袁皇后也并未因雍帝袒護太子露出任何不忿,神態依舊平和。
“還未請教阿娘,五郎到底是做了什么混賬事如何傷了阿貞還請阿娘告知,我定然讓五郎給阿貞賠罪認錯。”太子說道。
袁皇后卻道“賠罪認錯倒也不必,阿貞是臣女受不得。倒是事情曲折還是說清楚得好。”
說完就把當時的宮人叫了上來。
“近日廬陵王心中苦悶,因六皇女和孫家之事對彭城縣君多有怨氣,又恰逢貴嬪要出宮修行,所以今日便在昌華苑飲酒泄憤,因飲得多了些,便有些醉意,恰巧彭城縣君從昌華苑路過游玩,廬陵王便攔住了彭城縣君。”
太子皺眉“攔住作何”
“廬陵王本是在聽清商調看胡旋舞,見到彭城縣君來了,便邀縣君一起聽曲賞舞。”聽曲賞舞本是雅事,但前提是要是男子。
沈舒是女子,且是幼女。
太子不覺得廬陵王聽的清商調和胡旋舞會是清雅的歌舞,顯然是艷曲艷舞,只是宮人未敢明說而已。
可也不至于爆發如此大的矛盾才是。
“彭城縣君本不愿觀賞歌舞,但廬陵王非要拉扯縣君觀舞,縣君無法,只能安坐。可之后廬陵王便指著一舞伎說與彭城縣君眉目相似,縣君不堪受辱,憤然離席。”
太子聽到這里,已然大怒,他知道廬陵王只是想要借機羞辱沈舒
什么相似的舞伎,沒有也要如此說,這就是在故意羞辱
宮人又道“廬陵王又道彭城縣君寒門鄙女”
太子他現在都想出去給這個弟弟兩巴掌了
“彭城縣君道兒雖寒門女但吾父為國為君盡忠,寒門將亦是大雍股肱之臣”宮人道。
“廬陵王卻道區區兵家子,不過我阿耶帳下一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