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下伏著一頭馬匹大小的金瞳大黑狗,犬身狼蹄,尾若龍尾,通體烏黑的長毛隱隱折射金色光澤,很是威風赫赫。
喻南淵忍不住多看了狗子兩眼,大黑狗鼻子濕漉漉的,友善地對著他吐舌頭哈氣,頓時顯得平易近人,憨態可掬,若非主人就在后邊,說不定就撲將過來了。
青年修士有所察覺,笑眉一彎,隱隱有股森寒威壓襲來,喻南淵差點被凍得直打寒噤。
他聽聞雪舟科普過,楚長老的坐騎亦是他的愛犬,去哪兒都帶在身邊,想來這位笑不達眼底的笑面虎就是每天欣賞他那些狗刨拙作的楚長老,而另一位,自然就是另一名執法長老古湛。
頂著一把能掉冰碴子的眼刀,和另一把二月春風似剪刀的眼刀,喻南淵冒犯地想,相較于聞師弟,這兩位畫風相反的長老可能才是全云意宗最凍人的兩個大冰塊。
他正了正色,上前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安“弟子喻南淵參見掌門與兩位師伯。”
喻老爹離宗出走前勉強算是他師父,此時對兩位長老稱聲師伯也無錯。
楚寒山手攏于袖,“嗯”了一聲,他似是看出喻南淵的修為境界,說道“本代弟子人才輩出,后生可畏,我云意宗后繼有望。你且莫急莫躁,穩固了道心再行突破。”
喻南淵明天還要上楚長老的課,秉承尊師重道的優良品德,他當即乖順應是“弟子知曉,謹遵師伯教誨。”
他抄寫的第一卷門規早已過關,這里無非是走個過場,楚長老也沒有為難他,抽背了他幾條門規就算罷,甚至沒批評他春蚓秋蛇的字體。
古湛長老更是惜字如金,問過他的傷勢恢復情況后就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燕琨見二位長老都問完了,立時出來補充幾句客套場面話,讓喻南淵謹記教訓,下不為例,喻南淵自是與掌門舅舅一唱一和,表明自己潛心反省必不再犯,舅甥倆對了個眼神,燕琨就抬抬手,宣布散會。
古長老頓如一道流光閃逝,像是有什么要事,極快地飛出殿外。
楚長老也拍拍大黑狗的狗頭“小九,走了。”
大黑狗抖了抖油光水滑的長毛,待主人上背,就四蹄踏地,馱著楚寒山奔了出去。
燕琨招呼喻南淵過去,很自然地往喻南淵手里塞了幾盒點心。喻南淵低頭瞅了瞅,看盒子樣式,里面估摸是他給出過五星好評的酥皮饅頭和糯米粉糕。
燕琨道“淵兒竟是進境神速,已至筑基圓滿,等你成丹,舅舅也備份大禮,給你辦個風風光光的金丹大典。”
喻南淵將點心收入儲物扳指“楚長老所言極是,孩兒現在不急突破。”
燕琨點點頭“你心里有數便好。淵兒覺得兩位長老可好相處”
喻南淵不解其意,“古長老嚴厲但守矩,楚長老愛笑,人也溫文。都好相處。”
他心道,都是將來要給他上課的老師,就是不好相處也得好好相處啊。
燕琨又問“那若是擇一做你的師尊兩位長老都是元嬰巔峰強者,峰上弟子鐘靈毓秀,淵兒看”
喻南淵一怔,意識到掌門舅舅是掛心他的專業,忙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燕琨沉吟“挨個走訪,細細思慮嗎甚好,甚好。淵兒就依自己的想法。”
喻南淵惦記著阿文的囑托,沒有問瞬移的事情,他想了想,決定打探下江然的情報“前陣子太上長老出關,讓舅舅收了江師弟做親傳,江師弟現是搬入了明心峰”
燕琨道“確是。不過你大舅我只是個掛名的師父,不管事的。江然雖搬入明心峰,平日還是多去云上居受太上長老教導。”他說到這里拍了拍喻南淵的手,“你若和他不睦,難釋前嫌,也無需顧及太多,想找我時就玉簡傳訊,便是上明心峰來,他也時常不在的。”
喻南淵問“那他會去傳道院嗎”
燕琨敲了下他的頭“宗內弟子,也就你從不去傳道院。”
喻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