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兄請留步”
“站住姓喻的,你別想走”
喻南淵忽視劉姓弟子的聲音,探頭朝坤衍峰方向的索橋那頭循聲望去,一名長相明艷張揚的紅衣女子正分開排成長龍的人群氣勢洶洶地走出來,所經之處弟子們恭敬喊她“莫師姐”。半途許是嫌用走的太慢,她倏然飛將而起,如一只蝴蝶幾個起落終落至喻南淵身前。
看清對方一張芙蓉美人面上盛怒的表情,喻南淵頭更痛了,這女子柳眉倒豎,眼似橫刀,一看就是極不好惹的主。
一個麻煩沒解決,新的麻煩又接踵而至,這下又走不成了。
對方美得很有辨識度,按理說是讓人一見難忘的,然而喻南淵實在想不起她與原身發生過什么恩怨。
原身得罪之人眾多,偏生他一個也不記得,整座云意宗劃掉掌門和親父,原身眼里心里就只有一個蕭清音。
劉姓弟子察言觀色,看出喻南淵眼中的疑惑與陌生,于是小聲在喻南淵身后提醒道“她是玄日峰夏長老座下的親傳大弟子莫綺雙莫師姐,本代弟子中師門順位第二。平素和蕭師姐交好。”
和蕭清音交好,原來如此,那看不爽他也很正常。
喻南淵淡淡覷了劉姓弟子一眼。不愧是狗頭軍師,百事通的活兒也包攬在手,平時可能也是做慣了的,情報給得一針見血簡潔明了。
莫綺雙看喻南淵與其跟班視她為透明人般交頭接耳,混若不把她放在眼里,只覺火氣更是上頭,她鳳目一凜就欲發作,忽然視線凝固在喻南淵身上。
“你的修為怎么”莫綺雙咦的一聲,下一刻她怒極反笑,很是鄙夷地發出冷哼,“又是靠丹藥強行拔升呵,為了攀上清音妹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只是你這半吊子就算結成了金丹,還不知要被天雷刮下幾層丹毒,我看你也別叫喻南淵了,不如改名叫喻藥罐如何”
她言語刻薄,滿是嘲弄,橋上看熱鬧的眾修唯恐天下不亂,有好幾個都因莫綺雙的話笑出了聲來。
被開嘲諷的喻南淵可就笑不出來了。他目光逡巡,環視一圈,云意宗弟子臉上多寫著大快人心,只少數外宗弟子不忍與他對上眼神,尷尬地移開視線,種種反饋完美地告訴他原身的風評是有多么的人憎狗嫌。
喻南淵想,別峰的親傳大弟子,他該尊聲師姐,遂拱手道“此乃師姐的偏見,我的修為是我親自修行所得,便是曾以丹藥作輔,現如今我也已經消化完藥力,體內早沒了余毒,何來天雷刮毒之說”
莫綺雙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怒指喻南淵“哼,牙尖嘴利的宵小之徒,只會耍嘴皮子功夫,我告訴你,你們休想再壞清音妹子的名聲,打什么不軌的主意。今天是她大好日子,只要我玄日峰莫綺雙在,說什么都不會讓你們得逞”
喻南淵無可奈何,試圖撇清關系“莫師姐誤會了,我并無此意。我和他們也已割席。”他說著離狗頭軍師又站遠了幾步,表明與之劃清界限。
他繼續不卑不亢,好言好語“我知道我以前只顧意氣行事,讓蕭師妹與師兄妹們都困擾良多,往日之事我誠心懺悔,有掌門與二位執法長老為證。”
說完他擦了擦拇指上的扳指,假裝從中取物,實則是自鴻蒙天里摸出預備贈給蕭清音的紅寶石儲物戒。喻南淵翻手將紅寶石戒指展示于掌心。
喻南淵神情莊重“我不求與蕭師妹冰釋前嫌,只望莫師姐代蕭師妹收下這份金丹賀禮,替我轉交予她賠罪,待師姐收了禮物,我自會離開這里。”
莫綺雙警惕看去,紅寶石鴿蛋大小,晶瑩剔透,水頭極好,折射出的寶石輝光映得喻南淵修長白皙的掌心微微泛紅,放在凡間必然價值連城。
莫綺雙呼吸一滯,如此珍麗,連她也差點為之所迷。
喻南淵介紹“戒指內儲藏有浣紗綾一根,上品靈器,可攻可守,即使蕭師妹升至金丹境界也可堪一用。”
莫綺雙以為紅寶石戒指就是喻南淵的禮物,沒想到真正的重頭戲是里面放的上品靈器,戒指本身只不過是個添頭,這是何等的財大氣粗。
然而莫綺雙無數次見過喻南淵捧出珍奇寶物獻于蕭清音,對此有了一定免疫力,這也讓她更不想白收喻南淵的賀禮,也并不相信喻南淵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