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奢望染指蕭清音,江然也可放過他罷。
不管怎么說,萬事以和為貴,同門師兄妹間要是能相安無事,當然再好不過,這是最完美的收場。
古長老正要一揮袖納入喻南淵所呈戒指,蕭清音忽道“我從未收過喻師兄任何東西,這賠禮,如是為賠罪,師兄也不必給了,如是與今日所來道友前輩們一般,是為祝賀我結丹,我自將謝過師兄,接下師兄這片道賀之心。”
江然愕然地望向身前女子,他沒料到蕭師姐竟會既往不咎到這個地步,他以為,一般女性被不喜歡的男人追求騷擾,至少也會冷面刁難幾句,抑或索性不理不睬,不予明確態度,蕭師姐這般,固然是清高孤傲本性使然,也許她瞧不起喻南淵,就不在乎這人從前的事跡,但在江然看來,卻是太便宜喻南淵這家伙。
莫綺雙被迫靜觀事態發展,本想插話,有心說上兩句,可她在此事中并無開口立場,掌門只問了蕭清音,沒有其他人置喙的余地,而今場上諸修輿論有向喻南淵倒過去的勢頭,她才惹噓聲責罵,貿然開口,怕是愈加引起反效果。
喻南淵聽蕭清音如此說,正了正色“這浣紗綾就是為祝賀師妹結丹準備的。”
蕭清音點點頭,“謝過師兄。”
喻南淵攤開手,古長老袍袖伸長一卷,紅寶石戒指就入了他袖中。
喻南淵頓時像是卸下了十斤重擔,這禮物送到蕭清音手中,也當全了原身一片癡戀之心,至此前塵盡了,往后兩人再無瓜葛。
他這一放松,只覺心境都松動了許多。體內兩種靈力游走,丹田里的鴻蒙天又有了新的動靜,豁然開了一道縫隙溝通內外,緩緩吸納起外界的靈氣。
燕琨見氣氛和諧,臉上掛起滿意的笑容,他就是要今天這里所有的人都記住,他的淵兒長大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再是那個被親父嫌棄,在宗門做混世魔王的紈绔修二代,此舉他權當為喻南淵以后修仙之途鋪路。
江然幽幽注視站在最前首,修為不算云意宗一流,卻氣勢威嚴十足的掌門燕琨。
他這個掌門師尊,可謂是真心疼著喻南淵那外甥呢。
令太元各派集體見證喻南淵的浪子回頭,蕭清音親口原諒,冰釋前嫌,日后他人要再說道,也會被索橋上這些親歷此幕的人反駁。
那他能提出來說的唯有一件事了。
江然踏前,請示燕琨“掌門師尊,徒兒斗膽,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喻南淵一聽,心頭一跳。
好吧,男主恐怕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場上局勢大好,如己所愿,燕琨心情頗佳,聽江然發聲,便就準了“哦你講。”
江然向飛舟下的莫綺雙看去,徐徐說道“莫師姐那位姐妹的事,徒兒聽過深感遺憾,眾位別宗前輩亦是為此惋惜,徒兒認為,莫師姐縱然行事莽撞,也是想為好姐妹出氣討回公道,只是因誤會尋錯了時機,莫師姐也認過錯了。今天機會難得,既要了結舊事,不若連這一樁一并了結。”
江然此話一出,場上眾修聽了,不少人點頭稱是,認同所言在理。
喻南淵心里給江然比了個大拇指,高明,這是一步將軍。掌門舅舅想了結舊事,江然提的也是舊事,要想眾修認可蕭清音的親口原諒,他喻南淵就得再爭取到莫綺雙的親口原諒。
一味避著沒有意義,現下這事再次擺上明面就是繞不開的,他同樣想弄清楚此事,否則避得一時,莫綺雙這次在掌門長老的逼迫下認錯,未出惡氣亦不服氣,日后不定要變本加厲欺上門來。
江然或許是想讓他火燒眉毛,但其實正合他意。
莫綺雙終于論到自己有話語權的場合,提及那位妹子,她的心又是一酸,被局勢與斥責壓下的氣焰再起,重拾底氣,她吸了下鼻子,面朝燕琨“正是如此。掌門,徒兒也想請您為徒兒那無辜妹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