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鐺乃一種上品法器,別的作用沒有,就是能讓筑基期的修士彼此隔空傳話,傳音入密。君兆生另有一個,他們兩人的是成對的。
莫綺雙得了君兆生的主意,遂依言改口“切磋而已,我和姓喻我和喻師弟只是切磋而已。”她咬唇轉向喻南淵,硬邦邦道,“喻師弟,對不住。”
“謝師姐體諒。”喻南淵欣然笑納。
燕琨無意為難莫綺雙太多,夏長老親口訓了就是在賣好,兩個小輩也沒真打起來,說到這份上,他也不便做惡人,咳嗽兩聲就擺擺手道算了,讓夏長老回玄日峰關起門管教去。
而莫綺雙有話未盡“那喻師弟呢,他就不用向清音妹子認錯嗎”
燕琨不置可否,而是把問題拋給眾英杰“諸位看,何如”
一名北涼州八荒劍窟的劍修出言提議“燕掌門,喻小道友往日所為是否值得原諒,在下以為,由外人評判終是不妥,理應取決于蕭道友的態度。”
燕琨挑眉“嗯,小友所言不錯。古長老,你認為呢”
古長老未發言,坐在愛犬身上,身為坤衍峰首座的楚寒山先一步開口,他以手中書卷比著古長老笑嘻嘻道“掌門都這樣說了,玉陵兄又能說什么呢”
他們這掌門執掌云意宗多年,生了副軟和彌勒面貌,最是擅端水和稀泥,就是一遇到親親外甥的事兒,便總忍不住偏心,從前那些舊事,說是事務繁忙無暇管束也可,說是偏疼寵愛,不忍斥責,也可。
瞧瞧,上午剛有一遭,這會兒又為那喻南淵打點上了。
古湛話被楚寒山搶走,板直著臉瞪了楚寒山一眼,無可無不可地哼了聲“那就問問清音徒兒,她意下如何。”
他自然和楚寒山一樣,曉得掌門這一問不是在問他的意見,而是為顧全大局,言行不出差錯。
不過只要不是眾修輕看他們云意宗,古湛就無甚介懷的,他一向秉持小輩間的糾紛小輩間自行了結的理念,等其間觸犯了師門法規,那再拉去論法堂論是非,假如沒有觸犯,他就睜只眼閉只眼。
燕琨頷首轉看蕭清音,“清音徒兒,你作何想法”
一時間,眾人皆去看一身綠衣盈盈俏立的蕭清音。
蕭清音性情淡漠,不理會修煉以外的煩雜俗事,喻南淵的追求她看在眼里,煩惱之余,倒并未影響到她多少心境,只是任憑她再超然世外,面對喻南淵的兇猛攻勢也是會不堪其擾的。
她自己并不動手,若江然、莫綺雙等人為她打抱不平,不算過分的話,她都有默許之意。
要說結仇,她和喻南淵間算不上,不如說喻南淵曾經對她很好,無奈這好她無福消受,現見喻南淵似乎改過自新,又有了筑基圓滿的修為,蕭清音微微吃驚,覺得此人終于知道上進,將來應當不會再來煩擾自己了,此事甚好,有何不可揭過的
何況這喻南淵被一劍刺成重傷,那半月禁閉已算吃盡苦楚教訓,她蕭清音不理俗事,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她于是道“前事當了,清音并無不能原諒之處。”
燕琨再看喻南淵“好,淵兒,清音徒兒是這般說的,那便把你為清音徒兒準備的禮物呈交上來吧,此事過后就將之登記入庫。你們間的那些誤會爭端,當以這個契機塵埃落定了。”
“是”喻南淵取出紅寶石儲物戒來。
掌門舅舅費心幫他,欲借在場眾修之口洗刷他的聲名,挽回他在太元修士眼中的形象,在他意料之中,他未成想到的是,蕭清音會這樣的通情達理。
這倒是好,能不低頭他也不想彎腰,蕭清音愿意原諒,他亦無需在眾修前滑跪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