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幾乎被她的笑容刺中了眼眸,他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她,只能垂著頭回道“我司繡球花的興榮枯敗,平日別人大多只管我叫繡球花。”
“怎么能叫這個名字,這也太敷衍了。”趙時寧靠在欄桿上,打量了他一會,“不如我就管你叫阿繡吧。”
少年驟然抬頭,清澈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他連忙點了點頭,聲音清朗,“謝謝姑娘賜名。”
“怎么又管我叫姑娘,我不是已經告訴了你我的名字。”趙時寧手指揪著延伸到廊檐中的葉子,百無聊賴地糾正道。
阿繡距離她僅僅幾步之遙,卻遲遲不敢走近她,他試探性地啟唇,“那我可以喚您阿寧嗎”
趙時寧轉過頭,看著少年一派天真單純的樣子,也跟著笑,“阿寧自然可以啊,還從未有人喚過我阿寧呢。”
阿繡干凈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在趙時寧即將與他目光相碰時,他又迅速收回,看向庭院中的草木。
“阿寧,我以后可以常常來找你玩嗎”
阿繡說這話時,心跳的越來越厲害,縱使他也不明白這是因何而起,他只是遵從自己內心的向往,想要和她離得更近一些。
“自然可以,我雖然才來青丘幾日,可卻還沒找到玩伴呢,阿繡多多來陪我,我自然是高興的。”趙時寧想的很清楚,她與這小繡球花也只不過是當做朋友和玩伴相處,沒有其他不良的心思。
白琮月總不能連她交個朋友都要管束著吧。
趙時寧一個人實在是沒意思,但她卻不好主動把這年輕貌美的小花推進火坑,還是忍不住囑咐道。
“阿繡,只是我有一事要和你講,我與白琮月即將成婚,他這只狐貍脾氣古怪的很,心思也深。我們倆個在一起玩要悄悄的,不能讓他知道。每回若是他來了,你都得躲著一些。”
她這話越說越怪,說的好像要她要與阿繡偷情一般,還要時不時躲著白琮月這個正房。
“算了,你若是不躲也沒什么,我真是把他慣壞了,才會讓他這樣管著我,連找個玩伴玩都要顧忌著他。”
趙時寧若不是看在白琮月入贅的份上,還真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真的與他成婚。
阿繡聽到趙時寧成婚后,整個人就失魂落魄起來,臉色蒼白,幾乎快喘不過氣,沉默地站在廊檐下,不知該如何應答。
這種陌生的痛苦席卷著他,讓他無措又彷徨。
“阿繡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啊臉色還這么不好看。”趙時寧也不知為何這枝小花突然就垂頭喪氣起來,看起來還頗為難過的樣子。
阿繡聽她這樣問,連忙將心中的難過全部藏好,“阿寧,我沒事的,只是有些驚訝你這么快就要成婚。”
“我也沒有想到,還不是白琮月主動要和我成婚,我實在沒辦法,只能接受了。”
趙時寧提起白琮月,心里就有幾分焦躁,她雖然來青丘不過幾日,可卻感覺已經耗了許久。
“所以阿寧,對帝君心中無意”
阿繡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縱使這個問題已經超越了玩伴之間的距離,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恩,也可以這樣說吧,不過你可不能跟白琮月說啊,你得給我保密。”
趙時寧對自己看人的功夫還有點信心,她能看出阿繡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年,對他也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真實的想法。
阿繡心中的痛意瞬間如潮水般褪去,連忙點頭,“阿寧,你放心,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會泄露你的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