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忍不住扶額,腦袋有些發疼。
說到底,眼下能有這般情況,多少還是因為戲煜開口說夜襲之事。
明明昨夜夏侯淵夜襲已然失利。
此番再提夜襲,多少是有些不智的。
程昱想不通,似戲奉義這般多智之人,按理來說,該是不會提出這般建議的。
但,眼下對方確確實實說出了這般話,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難道說,戲奉義是故意的。
對方不想出手,所以才故意說出夜襲來刺激夏侯淵,使得夏侯淵說出這般話。
程昱腦海中瘋狂猜測的功夫。
這功夫,戲煜抬頭淡淡的朝著夏侯淵看了一眼。
“若吾執意要夜襲呢”
戲煜開口,語氣不咸不淡。
明明是很有壓迫的話,卻說得猶如春風拂面一般。
只是,這話聽到夏侯淵的耳朵里,多少有些刺耳。
對方下意識握拳,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戲煜,很明顯在夏侯淵的眼里,戲奉義此番說出這般話,明顯就是故意挑釁自己。
他安能就此忍讓下去。
“夜襲”
“吾不同意”
夏侯淵冷笑“眼下徐州戰事,由我兄弟二人在外統籌,如今吾兄傷病,吾自然當仁不讓”
“夜襲與否,吾自可一言而決斷”
夏侯淵開口,眼神直視戲煜,這般說的意思便是,縱使你是太尉又如何,老子現在是徐州主事的。
老子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即便你是戲奉義,你也得聽老子的。
夏侯淵這話說完之后,戲煜嘴角便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他緩緩起身,伸手朝著下身衣衫拍了拍。
“孟德此番托我主掌許昌諸事,又托我相助徐州,吾倒也想盡一二之力”
“只是,現如今既然將軍如此說,那吾倒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這話輕飄飄的,語氣之中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總之,戲煜所言,老子是曹操拜托過來相助徐州的,還有曹操接劍囑托。
若不是因此,老子根本不會來這徐州。
既然爾等不聽我的,老子也懶得陪你們繼續待下去。
至于要離開徐州,戲煜自然是沒有這般打算的,他已經將家眷都帶來了,自然是打算要在徐州經營的。
但之后議事,或許他便不會再理會了。
話音落下,戲煜轉身便要往大帳之外離去。
這功夫,聽道這話的程昱,第一時間起身便擋住了戲煜的身形
曹操囑托戲煜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
眼下戲煜都如此說了,他自然不可能讓戲煜就因為這般事離開大帳。
若是對方從大帳離開之后,轉頭離開徐州,返回許昌,到時候自己雖然沒什么影響。
但與徐州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有些無奈的朝著夏侯淵看了一眼。
對方也是一根筋的角色,戲煜既然要夜襲,不妨便讓他去夜襲,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夏侯淵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看著戲煜出丑嗎,若是對方夜襲失利,不是更順了你得心意了嗎
程昱有些無奈,擋住戲煜之后,連忙勸慰。
“太尉既有司空囑托,我等自然是聽太尉的”
程昱表態,只是這功夫夏侯淵根本不理會,什么司空囑托。
他大兄就沒跟他傳過這事,至于戲煜來的時候帶的曹操的佩劍,這東西夏侯淵就當沒看見。
今日已經不是夜襲不夜襲的事情了。
若是他點頭應允,日后這徐州大帳之內的主事,豈不就要落在那戲奉義的頭上。
他絕不可能讓戲煜在他頭頂耀武揚威的。
夏侯淵一點也不打算退讓。
這功夫,大帳之內,整個徐州一派的人,神情多少是有些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