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既然話一說到如今這份上,夏侯廉干脆繼續說道,“剛才之話當然乃是我等肺腑之言,大將軍,在下剛才只不過口舌之快,自當賠罪認錯,但是,有些話不說不快。”
戲煜立即看向夏侯廉。
此人身材粗獷,面如平板,五官較為開合,額頭豐盈寬大,的確乃是將軍之模樣。
并且,這夏侯廉雙臂修長有力,只是雙眸不甚清亮,多了幾分狡猾與低賤之相。
戲煜又將目光從圍獵場遠處收了回來,轉頭看向面前這兩位看似叫苦,實則是在有恃無恐與他叫囂的夏侯家之部將。
“呵呵,你說說看。”戲煜冷笑一聲,說道。
夏侯廉立即抱拳道,“前些年,冀州東部,在清河郡之時,我們夏侯惇將軍曾派兵馬趕到清河換防,以釋放趙云將軍之兵馬,讓其可進攻河間郡。”
“但是,趙將軍不但趕走夏侯惇將軍之兵馬,更是奪兵甲與糧草,此事主公已經知曉。”
“此事,不知大將軍當作何處置以在下看來,想必主公也在等著大將軍匯報此事,大將軍應該也知道夏侯惇將軍乃是主公之胞弟。”
“當年這件事,一直乃是夏侯惇將軍心中之痛,夏侯惇將軍之前未曾提起,那是他為了確保北伐之事能取得勝利。可在我等末將看來,這等軍備,軍械之事絕非小事,如若放縱搶奪,必然影響我軍內部之團結。”
夏侯廉義正言辭的說道,更是有意看了趙云幾眼,似乎想讓趙云站出來對峙一番。
想到那時,他夏侯廉的兵馬被青州兵指著鼻子罵爹罵娘,很是不客氣,他夏侯廉和自己的兵馬簡直遭受奇恥大辱。
“大將軍,如今冀州內部還有袁紹兵馬存在,這冀州只顧尚未徹底穩固,”夏侯廉繼續說道,“我們還需耗費大量精力驅趕袁紹的殘兵剩將,不然,袁紹絕不可能輕易將冀州之地拱手相讓。”
“大將軍倘若想著主公內部兵馬之團結,自當趁早將此事告知主公,然后歸還相應軍備物資。”
“還有這等事情”戲煜隨即看向趙云。
“絕無此事,純屬無中生有”趙云一臉鄭重的回道。
“趙將軍,你好歹也是一軍之主帥,安能如此信口開河,敢做卻不敢當”夏侯廉冷臉說道。
趙云回頭瞥向夏侯廉,沉聲道,“如若我沒記錯,當初來要地盤之人,名叫蔣奇。”
“是的,就是蔣奇”
趙云隨即繼續說道,“呵呵,如此,那便是對了。”
“你口中所說之軍備,乃是蔣奇從袁軍處搶得而來,但他們來到清河郡內之后,又被山賊搶了過去,我們打敗了清河郡的山賊,又將軍備搶了回來,這便是事情真相,爾等為何說我趙云搶了蔣奇的軍備”趙云冷笑著反問道。
“這難道還不是”
夏侯廉頓時就急了,心中暗恨道好你個趙云,你們之所以一直不上報,原來是根本沒把這些軍備當回事
這與匪徒有何區別
竟然一點也不提此事,今日如若不是我夏侯廉問起,恐怕從今爾等之人都不會提起此事,那之前的軍備也就真的無法再要回來了。
可是,戲煜的徐州與青州之地本就甚是富裕,如今軍營之中的軍備足足多出將近七萬套
在夏侯廉等人看來,戲煜擁有如此多的后備軍備,全是境內百姓開采礦石所得。
而且,開采礦場之后,還可得到甚多金銀礦,戲煜本就軍備甚是富余,其余礦石等原材自然也是甚多,怎可能窮困而貧瘠。
在這般情況之下,戲煜居然還不肯歸還軍備,夏侯廉覺得這實在是過分了些。
這時,趙云歪了歪腦袋,看向夏侯廉,沉聲道,“如若我我們沒有打敗山賊爾等還會上報主公,說這軍備乃是被山賊所搶去”
“但是,當初我們打敗了山賊,從山賊處收獲這些軍備,那自然是將此上報為繳獲所得。”
“昨晚在給主公的匯報里,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如今這些軍備與你們無關,為何爾等今日卻還要拿出來說是我們影響了內部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