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尖銳的叫聲戛然而止,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烏鴉。
她眼睜睜看著那兩人被吸入吊墜,臉上扭曲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像風中殘葉。
祭壇上的半截青銅編鐘“當啷”一聲滾落,在空寂中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時空裂縫中,戲煜和蔡文雙如同墜入無底深淵。
狂風呼嘯,撕扯著他們的衣衫,冰冷刺骨的空氣灌入肺腑,讓人窒息。
周圍一片混沌,只有無數金色符文如螢火蟲般閃爍,像某種古老的咒語,神秘而詭異。
戲煜的意識開始模糊,胸口劇痛一陣緊似一陣,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他艱難地睜開眼,卻看到蔡文雙正驚恐地望著他,眼中滿是無助和絕望。
“戲煜…...”蔡文雙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
她伸出手,想要觸碰戲煜,卻又不敢,怕加重他的傷勢。
“別怕……”戲煜虛弱地吐出兩個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暗。
突然,蔡文雙像是觸電般縮回手,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的傷口……它…它在愈合!”
剛才還血肉模糊的傷口,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鮮紅的血液漸漸凝固,形成一層薄薄的痂。
戲煜也感覺到了異樣,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股暖流從傷口處涌出,流遍全身。
幾乎同時,蔡文雙感到一陣暈眩,山羊吊墜在她胸前劇烈震動,仿佛要破體而出。
她下意識地抓住吊墜,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她的體內,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這是……怎么回事?”蔡文雙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時空裂縫中突然出現了一幅奇異的景象。
那是一個全息影像,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
影像中,一個年輕力壯的山民正被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挾持著。
山民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而那官服男子卻一臉冷漠,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爹!”蔡文雙驚呼出聲,她認出了影像中的山民,正是她年輕時的父親!
而那個官服男子……竟然是二十年前的戲煜!
“這…這怎么可能?”蔡文雙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她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戲煜也看到了這幅影像,他原來,山民和丞相的血脈之間,存在著某種神秘的共生關系。
二十年前,他挾持蔡文雙的父親,無意中觸發了這種共生關系,也注定了他們今生的糾葛。
“原來如此……”戲煜苦笑一聲,他終于明白,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就在這時,時空裂縫的另一端,一只青銅手臂猛地伸出,如同鬼魅般抓向蔡文雙。
那手臂上布滿了古老的符文,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小心!”戲煜大吼一聲,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蔡文雙推開。
“快去找我暗衛營!”
蔡文雙只感覺一股巨力將她甩了出去,耳邊傳來戲煜虛弱的聲音。
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青銅手臂停在半空中,紫衣女的聲音從裂縫深處傳來,帶著一絲不甘和憤怒,“你們逃不掉的!”
狂風裹挾著碎石,像無數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切割著蔡文雙的肌膚。
她感覺自己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身不由己地飄向遠方。
耳邊是戲煜撕心裂肺的呼喊,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最終消散在無盡的虛空中。
“不——!”蔡文雙聲嘶力竭地吶喊,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指尖觸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就在她即將被甩出時空裂縫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撕扯力從右臂傳來,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撕成兩半。
她痛苦地悶哼一聲,低頭望去,只見一只青銅手臂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右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那是紫衣女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