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是誘餌!”戲無疆的聲音充滿了毒液,千年的怨恨濃縮成了一句話。
“我才是天機派選中的容器!我才是合法的繼承人!”
蔡文雙抬手捂住嘴,強忍著驚呼。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那個童年時的簡單小飾品——山羊吊墜劇烈地顫動著,然后從皮繩上掙脫下來,朝戲無疆飛去。
戲羽額頭上的雙星隨著吊墜的不規則飛行而跳動。
一段尖銳而痛苦的記憶在蔡文雙的腦海中閃過——那場吞噬了戲家軍營的大火,夜晚回蕩的尖叫聲。
“你放火燒了戲家軍隊……是為了掩蓋你……才是真正的繼承人這個事實嗎?”她輕聲說道,聲音在她劇烈的心跳聲中幾乎聽不見。
戲羽那雙充滿痛苦和困惑的深色眼睛與蔡文雙的目光交匯。
他張開嘴想說話,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搖晃著,身體突然變得沉重,背叛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手臂上的青銅鱗片跳動著,散發著病態的熱氣……[發生事件]
戲煜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決絕。
那笑聲,像是從九幽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撕裂了這詭異的寂靜。
他猛地一震,原本已經蔓延到胸口的青銅鱗片,竟硬生生被逼退回右臂!
“哈哈哈哈……戲無疆,你真以為我戲煜是任人擺布的傀儡?你以為,這所謂的血契禁術,當真能控制我?”
他右臂猛揮,原本纏繞其上的青銅色光芒,如同被馴服的野獸,瘋狂地涌向戲無疆!
那光芒,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生靈都吞噬殆盡。
戲無疆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那張由殘破鎧甲拼湊而成的臉,扭曲得如同被烈火焚燒過的焦炭。
他嘶吼著,掙扎著,試圖阻止那股力量的侵蝕,但一切都是徒勞。
“不……不可能!這禁術……這禁術明明……”
“明明是你從我這里偷學的,對吧?”戲煜冷冷地打斷了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禁術,本就是一把雙刃劍!它既能控制他人,也能反噬自身!”
“咔嚓……咔嚓……”
戲無疆身上的青銅鎧甲,寸寸碎裂,如同被巨力碾壓過的玻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碎片四處飛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
每一塊碎片,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割裂著周圍的空氣。
隨著鎧甲的剝落,戲無疆那張隱藏在鎧甲之下的臉,終于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
沒有猙獰,沒有扭曲,甚至帶著幾分……儒雅?
那張臉,與戲煜有著七分相似,只是少了戲煜眉宇間的那股凌厲與霸氣,多了幾分陰柔與……算計。
“你……你……”戲無疆的聲音,變得虛弱而顫抖,仿佛一只被扼住喉嚨的野獸。
“你當我這些年的暗衛巡查,當真是為了追捕叛賊?當真是為了鞏固皇權?”戲煜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戲無疆的心臟上,“我不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能將你徹底鏟除的時機!”
他頓了頓,眼神如刀,死死地盯著戲無疆脖頸處那道若隱若現的刺青。
“而你,我的好弟弟,你脖子上的那個刺青……它,也該物歸原主了。”
隨著戲煜的話音落下,戲無疆脖頸上的那道刺青,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扭曲、蠕動。
然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那刺青竟然開始……剝落!
像是被撕下的畫皮,又像是蛻下的蛇皮,那刺青一點點地從戲無疆的皮膚上脫離,露出了
與此同時,紫衣女的本體,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那尖叫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她那原本凝實的身體,瞬間化作萬千血絲!
每一根血絲,都像是一條細小的毒蛇,扭動著,掙扎著,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些血絲,如同有生命一般,瘋狂地涌向……老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