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雙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的眉心處,那滴血紅的印記越發鮮艷,如同盛開的曼珠沙華,妖冶而詭異。
戲煜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幅幅模糊的畫面:二十年前,一個破敗的廟宇中,兩個襁褓中的嬰兒被同時放入天機輪……其中一個嬰兒,赫然是他自己!
另一個嬰兒,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身上的襁褓卻與蔡文雙身上的衣物極為相似。
“快走!這是戲母設的局!”蔡父突然抱住蔡文雙,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他猛地將蔡文雙推向戲煜,眼中滿是決絕。
戲煜下意識地接住蔡文雙,卻感覺手中一片冰涼。
他低頭看去,只見蔡文雙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爹……”蔡文雙無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蔡父,卻只抓到一片空虛。
蔡父踉蹌著后退,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看著戲煜,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刀,刀尖對準自己的胸口……
“不——”戲煜嘶吼著,想要阻止蔡父,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地宮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頭頂的石塊紛紛落下,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快!離開這里!”蔡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戲煜和蔡文雙推向地宮的出口。
“爹!”蔡文雙哭喊著,死死地抓住戲煜的手,不肯放開。
戲煜緊緊地抱著蔡文雙,眼神堅定而決絕。
他知道,他們必須離開這里,必須活下去,為了蔡父,也為了自己。
“轟隆隆——”地宮地面突然裂開……
地宮地面驟然裂開,一條猙獰的縫隙如同巨獸的血盆大口,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碎石崩落,塵土飛揚,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一個身影從裂縫中緩緩升起。
皇城太醫,一襲黑袍,面色陰沉如水,手中捧著如同睡美人般沉靜的紫衣女。
他抬起頭,陰鷙的目光掃過混亂的場面,最終落在戲煜身上,聲音低沉而沙啞:“主上,皇脈已斷,是時候……”
他話未說完,異變突生。
戲煜猛地將懷中虛弱的蔡文雙按在天機輪的核心之上,那古老的輪盤散發著幽幽的冷光,仿佛沉睡的巨獸即將蘇醒。
“咬破我指尖!”戲煜的聲音急促而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蔡文雙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照做。
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膚,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冰冷的輪盤之上。
金色的血液,如同擁有生命般,順著古老的紋路蔓延開來。
天機輪發出低沉的嗡鳴,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輪心噴涌而出,席卷整個地宮。
塵土飛揚,碎石亂舞,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就在這時,一個金色的身影從輪心緩緩爬出。
他身形佝僂,面容枯槁,一雙眼睛卻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戲無疆,天機閣前主,戲煜的生父,此刻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帶著無盡的怨恨和憤怒。
與此同時,蔡父的身體突然爆發出耀眼金光。
金光如同潮水般涌動,將他包裹其中,最終凝結成一個半透明的人形。
那人形與蔡父的模樣一般無二,卻多了幾分威嚴和神圣,如同天神下凡。
“當年你偷換的不是血脈,是天機輪真正的鑰匙!”蔡父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響徹整個地宮。
他的目光落在戲無疆身上,帶著無盡的嘲諷和蔑視。
戲無疆殘魂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如同受傷的野獸。
“廢物!你竟敢私藏雙生血脈?”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蔡父,眼中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