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兒搖搖”
巷口枯樹的枝丫上掛著的下弦月像極了一條小船,夜風摻雜著血腥味吹過來,晃動了樹的枝丫,看上去像極了月亮船在輕輕搖晃。
*
姜落看著少年離開,原本還是一副站得身形停止,淡定的模樣,但一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她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垂頭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去。
真疼。
那死小子,下手真踏馬重。
慕笙擰了擰眉,身形一閃,就到了她身旁扶住了她“怎么樣”
姜落毫不客氣,身體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死不了的。”
她受了傷,那小子當然也傷得不輕。
不過就是,他倆是真的挺像,兩個人都死要面子,分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裝。
慕笙眉頭緊皺,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御劍往姜家去。
還沒走呢,姜落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從男人懷里探出頭來,準確地找到了這個客棧的老板“那個那誰”
老板左右看了一圈,終于一臉茫然地反應過來她好像叫的人是自己,站了出來一步“小姐您是在叫我”
“對,”姜落點頭,“你客棧塌了,記得找慕箏賠錢。”
笑話,這事兒本來就是慕箏那個神經病自己惹出來的,當然得讓他自己賠錢。
而且還不能用慕家的錢賠,她現在可嫁到慕家了,慕家家主是她丈夫,這么一來,慕家的錢跟她的錢又有什么區別呢。
嗯。
沒有區別。
老板愣了愣“啊”
“啊”他倏地反應過來,“慕箏”
姜落“對,就是慕箏,慕家二公子那個。”
她說完,慕笙就帶著她回去了。
她一路被人抱回了姜家的新房,這會兒那幾個下人都還在門口守著,看到他們回來,蔓蔓眼眶一紅,差點沒有直接哭出來,“小姐”
她仔細一看,嚇得都愣住了,兩秒鐘后回過神來,當即哀嚎了一聲,“我的小姐啊嗚嗚嗚嗚嗚你怎么弄成了這樣”
姜落被她的聲音震得整個人都一激靈,有些無奈地捏了捏耳朵,“小聲點啦,你再嚎外面的人就都知道啦。”
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挺慘的。
身上的喜服紅裙被鋒利的靈力割得破破爛爛的,精心挽起來的頭發也被弄亂了,唇角還帶著血跡。
最駭人的是,她胳膊上的衣服破了很大一個口子,露出來的傷痕深可見骨,外翻的皮肉周圍都是紅腫得不成樣子的顏色。
蔓蔓委委屈屈地收了聲,又緊張得不行“小姐你這個樣子疼得啊,我去給你找藥。”
姜落喊住她“不用不用。”
“這件事不要聲張。”
她吩咐了一句之后,就被慕笙抱了進去。
新房還是之前的模樣,姜落之前打架打興奮了,就是說話都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都還有功夫跟慕笙閑扯“看這弄得。”
她小聲抱怨了幾句,扯了扯正在給她上藥包扎的慕笙衣服袖子,“我倆要不先喝個交杯酒”
畢竟都是洞房花燭夜呢。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慕笙動作一頓,定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