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刻,他依舊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他微微抿著唇,濃長的睫羽輕輕眨動著,沒有任何怪罪她不當心的意思。
反倒默不作聲地抱緊她,額角貼著她的肩頭磨蹭兩下,趕在容娡欲推開他、叫侍從來前,溫聲道“姣姣,你做的很好。我只要你在,不必喚旁人來。”
許是他此刻表現的太溫軟無害,而容娡又是素來吃軟不吃硬,一聽這話,她沒由來的沒了脾氣,妥協般的輕嘆一聲,輕手輕腳地去清理傷口。
謝玹倚著她的肩,為方便她上藥,墨色長發盡數攏在胸前。此刻他的衣襟不甚端莊的松散著,鎖骨上明晃晃地掛著前幾日容娡留下的齒痕。
容娡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傷口,刻意忽視這些曖昧的痕跡。
安靜片刻,謝玹用指尖挑起染血的絹帛,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姣姣,莫非我做的不好,你并不歡愉”
不待容娡回答,又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可我研讀了許多書籍,你那處很是濕膩,書上說”
語氣一本正經,若不仔細聽,還以為他說的是什么嚴肅的正事。
容娡動作一頓,面上又燒起了一團火。
他這是,要同她繼續先前那個話題的意思了。
這人如今有傷在身,容娡不欲同他計較,忍了忍,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低聲反駁他“我都哭了,你覺得呢”
這回謝玹沉默的稍久一些。
然后他坦然而真摯道“我以為那是歡愉的意思。”
容娡磨了磨牙,不想再同他說話了。
她心里窩著火,上藥的力道不免加重幾分,再次深深的懷念從前那個純情的小古板謝玹。
旋即便聽謝玹悶哼一聲“姣姣,疼。”
容娡沒想到他竟會呼痛,微怔了下,調笑道“原以為哥哥是玉雕的神仙,沒想到也會疼”
話雖這樣說,她還是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藥上好了,謝玹卻仍緊緊擁著她,鼻息帶著低喘,悶聲呼痛。
饒是容娡覺得他言行反常,想要將他推開,見狀也不禁有些遲疑“很疼嗎”
“很疼。”
謝玹仰起臉,面容雪凈,眼眸濕潤,悄無聲息地攥住她的手腕,“須得姣姣幫我止痛。”
容娡失笑“我又不是傷藥,如何幫你止痛”
“我教過你的。”謝玹意有所指,“和解快紅塵一樣的法子。”
容娡反應了一瞬,面頰漲紅,伸手推他“不行我月事來了。”
謝玹低低的“嗯”了一聲“我知道,無妨。”
他凝視著她,琥珀色的瞳仁泛著粼粼的光暈,暗示意味十足地捏了捏她的手腕“幫我。”
容娡無言以對,只用力搖頭。
謝玹摩挲著她的腕骨“疼。”
容娡深吸一口氣“我去傳醫師來。”
“不必,我只要你。”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容娡便被力道帶的坐到他懷里。
謝玹抬手扶住她的后頸,偏頭含住她的唇。
顧念著他身上有傷,容娡不好掙扎,僵硬地由著他將舌尖探入她的唇齒間。
謝玹吻了她好一陣,松開她的唇瓣,沉吟一陣,拿起染著他的血的絹帛,蒙在她的眼上,遮住她的視線,滿意的審視片刻,鼻息越發不穩,清磁的嗓音發潮,帶著點暗示的催促之意。
“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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