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感覺自己的心里好似打了個結,有種說不出的擰巴難受。
也不知謝玹現在怎么樣了。
兩人朝夕相處這樣久,她很清楚似乎有許多勢力想要除掉謝玹。一想到自己的暗算,說不定會讓謝玹身陷險境,她便忍不住心煩意亂。
她絕無要加害他的意思。
可誰讓他總想要關著她呢。
容娡并不覺得她做錯了什么。
以謝玹從前待她的所作所為,她沒趁機捅他兩刀已算是仁至義盡。此回她算是將謝玹得罪了個徹底,必須盡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過了一會兒,掌柜娘子見她的面色稍有和緩,便主動同她說起昨日情況。
“娘子,您有所不知,那位郎君聽說您被擄走時,哎呦,那臉色差的,我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他凍成冰塊不過那郎君也是真心念著您,一聽說您出了事,立即馬不停蹄地去尋您”
聽了這話,本就心神不寧的容娡,心里越發不是滋味,悵然地嘆了口氣。
她低垂著頭,纖長的睫羽不住眨動,瞧著竟像是要哭出來了。
見狀,掌柜娘子意識到什么,識趣地不再多言。
派去尋崔讓塵的小廝動作麻利,沒多久便將人請了回來。
崔讓塵并不意外容娡會前來尋他,聽聞容娡被賊人擄走時,還派人去悄悄調查她的去向。
只是他有些沒料到,他的人尚未尋到容娡,她自己便先行找上門來了。聽小廝來稟報時,他甚至以為自己睡糊涂了,吹了陣晨風后才反應過來,倉促地披了件外衫便趕忙出了門。
成衣鋪距崔讓塵的宅邸不算太遠,他到地方時,天光方明,容娡仍保持著先前那個低著頭的坐姿,手里端著的茶還尚有余溫。
聽見腳步聲,容娡吸了吸鼻子,眼眶泛起薄紅,楚楚可憐地看向來人。
崔讓塵快步走進房門“娘子應是姓容罷。”
容娡頷首。
“你這是”崔讓塵打量她兩眼,皺起眉頭,“我聽姑母說,你已經為何會出現在冀州”
“此事說來話長。”
容娡站起身,雙手捧著那枚玉佩,屈膝一禮“郎君既然給我玉佩,想來那日見面便已認出我。我此番前來,實乃有事相求,想懇請郎君帶我回洛陽。”
崔讓塵的視線滑過玉佩,若有所思“那日隨你前來的那位郎君還在尋你,為何不去尋他”
他并不認識謝玹,但只是打了個照面,便知那人必然出身尊貴顯赫,在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前,有所顧忌,不好定奪。
聽他提到謝玹,容娡深深吸了口氣“年前我的死訊,正是出于那位郎君的算計。”
崔讓塵面色微變“什么”
容娡闔了闔眼,眼中蓄出淚光,哭腔道“郎君應當聽說過他,他是謝氏的長公子謝玹。我與母親北上尋親時,蒙受他照拂,暗生情愫,怎知謝氏的族老認為我身份低微,不堪同他相配我寄人籬下,又怎敢讓長公子因我美玉蒙塵,便從母命與旁人議親,誰知誰知他不甘放手,設了場讓我假死的局,將我關起來”
說到這里,她已是泣不成聲,勉強能斷斷續續地將話說清。
“眼下我被迫隨他來到冀州,舉目無親,本以為逃離無望,幸而得遇崔郎君,方有一線機遇。”
容娡很清楚,以謝玹那樣的權勢地位,崔讓塵未必會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帶她走。可如今她別無他法,只得盡己所能地將自己的遭遇說的再凄慘些,放手一搏。
其中歷經的許多細節,容娡并未說清,但崔讓塵聽完,已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謝玹之名,他的確常常從父輩口中聽聞。此人美譽在外,素來高風亮節,崔讓塵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會因為一己私欲而作出這種齷齪事來。
然而容娡實在哭的可憐,他雖知不能聽信她的一己之詞,但僅憑容娡一個弱女子,定然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