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應見到了外面的亂況吧這正是賀蘭錚為見你,惹出來的亂子。”
容娡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沒理會他的話,而是輕聲道“陛下又吃五石散了”
賀蘭銘輕哼一聲,面色卻稍作緩和。
“朕命人備好了成婚用的吉服,你且去試一試。”
容娡后退一步,眉頭皺的更緊“現在”
賀蘭銘理所當然的點頭“不然呢”
容娡繼續后退“陛下說好不逼迫我的,此時成婚,不合禮數。”
賀蘭銘冷笑“朕又沒說現在便成婚,只是讓你去試試婚服,何況朕如今是皇帝,什么時候嫁,由得了你你不想嫁也得嫁。”
“還是說,仲秋將至,你想讓朕將你的母兄接到宮中小聚”
容娡面色微變,猛地抬頭看他。
旒珠搖曳,四目相對。
賀蘭銘坐在玉階龍椅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陰鷙而復雜。
須臾,他拍了拍手“來人為容娘子換上婚服。”
十幾名嬤嬤應聲自殿后走出,團團圍住容娡,不待她反抗,便將她簇擁至另一間宮殿。
嬤嬤們將容娡推到榻前,容娡身上素白的裙裾被她們粗暴的扯開。
容娡幾時受過這種屈辱,氣得渾身發抖,拼命掙扎兩下,抬腳踹開幾個嬤嬤,驚怒道“我自己來”
嬤嬤們挨了她幾腳,面面相覷一陣,猶猶豫豫地退后。
幾名宮婢捧著纁色鑲邊的吉服,緩步上前。
她們扯住容娡的手臂,為她換上繁復的玄纁深衣。
容娡不會穿這種深衣,也拗不過她們,只得順從,憋屈的滿臉漲紅,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在宮婢的擺弄下,吉服的紳帶,緊束在容娡的腰身處,將她的腰勒的極細,盈盈一握,猶如柔軟的細柳。
深色的衣料,將容娡的頸項襯的更為修長,身姿也更為裊娜。
深衣形制莊重,穿在容娡身上,雖然剛好合身,卻并不顯得端正。
她肌膚雪膩,唇如渥丹,眸如秋水,烏云疊鬢,分明不施粉黛,卻美的猶如話本中美艷絕倫的禍水精魅,容色秾麗,嬌媚動人。
哪怕是她此時正在氣頭上,柳眉微蹙,仍是美的驚心動魄。
眾人觀她容色,不由得屏息凝神,嘖嘖感嘆。
容娡沒好氣的拽了拽緊束的衣領。
有宮婢立即要上前制止她。
掌侍嬤嬤揮了揮手,命宮婢退下,由著她折騰。
待容娡消氣后,掌侍嬤嬤撫平衣襟上的褶皺,將一尺見方的蓋頭遮在容娡頭頂,語重心長的勸慰。
“娘子,那位是高高在上的國君,您何必同他較勁呢不如放軟態度,同他說幾句好話,他定然不會為難您。沒有男人不吃女人柔聲細語的那一套。”
容娡自然懂得這道理。
她對于應付男子熟心應手,仗著一張明麗的容顏,曾利用此道,將無數男子耍的團團轉。
哪怕是無情無欲的謝玹,對上她的手段,亦不能避免。
容娡也明白這位掌侍嬤嬤的意思。
保命要緊,說兩句好話哄人罷了,又不會損失她什么。
她從前分明很擅長這樣做的。
容娡心里莫名酸澀,沉默片刻,極輕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