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惠風和暢,柳枝搖曳。
和煦的日光,透過菱花窗的窗格,斜斜映入居室內,在地磚上投落斑駁的光影,天氣晴朗靜好。
容娡午憩后,閑來無事,看向窗外的柳樹時,忽然心血來潮,決定撿起許久不曾碰過的弩弓,練一練手。
日頭很曬,白芷屏退侍從,命人在庭院的樹蔭下布置好練弓的場地。容娡回房換了一身輕薄的春衫,用襻膊束好袖子,拎著,走進樹木陰影的籠罩范圍內。
她低頭調試弓弦時,白芷候在一旁,隨口問道“娘子今日怎地想起練弓了”
容娡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凝神看向遠方的靶心“閑著也是閑著。”
話音落地,羽箭“咻”的飛出,射中箭靶,只是離靶心頗遠,在很靠外的一個位置。
容娡掃了一眼,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神色有些遺憾。
白芷覷著她的臉色,安慰道“娘子得有大半年不曾碰過這弓了罷興許是手生了,沒發揮好,若是正常發揮,定然是會正中靶心的”
容娡笑著睨她一眼,啐道“你少來了”
白芷俏皮的眨眨眼,抿唇一笑。
謝玹熟習君子六藝,容娡的十字弓是他手把手教的。然而眼下他不在,容娡一時拿不準自己是何處出了問題。好在白芷自小習武,也會使十字弓,在旁不時為她指點一二。
容娡又射出幾箭,準頭比第一箭好了許多,射出的羽箭漸漸能逼近靶心。
她有些高興,正要搭弓再射,一旁忽然冒出一個涼嗖嗖的聲音“你們倒是悠閑得很。”
這道聲音有些陰陽怪氣,容娡不禁蹙眉,下意識想看清聲音的來源。如此分了心神,手指一松,箭矢“咻”的一聲,擦著箭靶斜斜刺入旁邊的柳樹。
柳葉紛紛揚揚飄落,容娡收了弓,偏頭看向方才那道聲音傳出的地方。
那處又傳出一道不加掩飾的嘲笑。
容娡緊了緊手中的弓。
白芷先她一步認出來人,沒好氣道“魏學益你來做什么”
魏學益拍掉肩頭的柳葉,漫不經心的對著容娡的方向行了一禮,而后撣了撣青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伸手指了指,示意她們往那個方向看。
“你以為我想來”
容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注意到不遠處的影壁后,多了些影影綽綽的人影。細細瞧了,方辨認出是佩刀的兵衛。
停頓片刻,待她們二人皆看見兵衛的存在了,魏學益才繼續道“是君上命我來的,他記掛著這位娘子的安危,派我帶兵衛來守好宅院。”
一聽這話,容娡微抿唇角,心頭霎時浮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白芷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自說自話的嘀咕道“怨不得呢。”
她如今一心向著容娡,因著魏學益從前害過容娡的那件事,素來同他不對付,知曉來龍去脈后,便敷衍的送客“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魏學益“嘖”了一聲“我是什么洪水猛獸嗎,才露個面便要趕我走”
白芷用余光睨著他,不咸不淡的評價道“倒也不是洪水猛獸。”
魏學益神色稍緩“這還差不”
便聽白芷又道“你這廝,應該是衣冠禽獸。”
魏學益一口氣卡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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