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不愉快來得愉快”
云搖“不愧是師兄。”
烏天涯笑得更得意“師妹不必自謙,你我同道中人吶。”
云搖頓了下,忽想起什么“我既記在小師叔門下,稱慕寒淵作師兄,便算乾門二代弟子,那按輩分,師兄你至少該喊我一聲師叔吧”
“”
少女聲不高。
但明德殿外偌大廣場,連帶著方才鴨子群似的幾個弟子,霎時全啞巴了。
他們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受害”的可不止是烏天涯。
寒淵尊生性淵懿,從不計較,即便輩分奇高,弟子們私下也不少以師兄相稱。
但事實是,若真從小師叔祖那輩分論起,云搖門下親傳弟子都該跟掌門平輩,算乾門第二代,連長老閣不少三代長老見著云幺九,都該乖乖行個禮,問一聲師叔好才行。
至于內門外門這些弟子,最小的一輩能數到十代以外,跪下只磕一個頭都得算她恩寬了。
“”
死寂數息。
“咳咳咳”
“昨日師弟你問我的那套劍招叫什么來著”
“哦哦是那個什么”
“哇今天的太陽可真大啊”
云搖身邊十丈內,干凈利落地清了場。
而唯一被她拎著腰間玉帶,想跑都跑不掉的烏天涯默默舉起扇子遮住了她望自己的眼。他哼著小調,假裝無事發生地把臉扭開。
好好的一支民間調子,被烏天涯唱得哼哼呀呀的,聽得云搖頭大。
在被她“滅口”前,烏天涯忽停了。
扇子壓下,他戳了戳她“師妹,寒淵尊這莫不是受著什么刺激了”
“”
云搖順著烏天涯扇子一撇的方向,回眸望去。
慕寒淵與陳見雪一同來的。
依然是那位衣不染塵,寬袍緩帶的寒淵尊,也依然是那頂濯濯如雪的銀絲蓮花冠。
唯有一處不同今日多出一條白綢覆目,遮了他眉眼。銀白絲帶就系于蓮花冠下,正隨風而拂,沒進了他烏絲如墨的長發間。極致的黑與白勾纏掩映,給他原本霽月清輝似的仙氣之上,又添了一筆勾人的駘蕩。
云搖“”
怎么、好像、更禍害了
云搖暗覺不妙,扭頭看向廣場另一邊。
乾門的弟子們該是見慣了慕寒淵的清濯出塵,而即便是他們,此刻也都或矚目凝視,或竊竊私語。
竊竊私語也就算了、你們男弟子怎么還臉紅起來了
烏天涯在旁邊嘖嘖有聲“難怪一到山外,就聽四大仙門的弟子們三天兩頭地拈酸,什么天下明月落乾門,日日相思不得見不愧是小師叔祖,按臉收徒。”
“不要污蔑好嗎,小師叔祖帶他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日后是這般禍害模樣啊。”
“別天真了,小師叔祖最喜歡好看的了,”烏天涯低頭笑,“師妹以為,之前那些被她追求過的青年才俊們,是被她看上什么了”
云搖“臉”
“是啊。”
“”
慕寒淵被原主禍害的原因竟然如此簡單
不過這會兒云搖顧不上心疼慕寒淵不必等下山,她已經知道自己昨天送慕寒淵綢帶想壓壓他禍水勁兒的行為,有多么適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