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們會與陳掌門議定。”
云搖垂下手,金鈴晃蕩“還有旁事嗎”
“是,還有一件事須勞煩云師叔。”
“何事”
“”
對方卻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將目光一抬,落到了云搖身后侍立的少年身上。
云搖心里一動,她忽有種直覺,方才眾仙盟那事不過是個引子,這一行人的真正目的,卻是在接下來的這件事上。
思及此,云搖蹙眉“你不看我,看他作甚”
“敢問師叔,”白須長老緩直起腰,聲量運氣似乎也跟著拔起,“您身后這位少年,可是從魔域帶回來的”
“”
話聲一落,滿堂長老目光皆落于慕寒淵一身。
而少年連停頓都不見,仍無聲垂眸。
像未曾聽到一般。
“魔域誰說的”云搖勾笑,靠進圈椅里。
“有人傳訊,稱師叔身旁這位乃是魔域一惡鬼所化,許是他迷惑了師叔心志,誆騙您將他帶回了仙域”
白須老頭義正詞嚴“望云師叔念乾門先賢之名望,萬不可留縱此子,及時將他遣回才是”
云搖定眸與這老頭對望。
對方沒了方才諂媚,一副不卑不亢、為仙域安危直言的模樣,也沉目凝她。
堂中死寂,空氣仿佛也稀薄得叫人窒息。
在這死寂中,云搖忽笑了,轉目去看堂中其他人“諸位也都是這樣聽說的”
“是、是啊。”
“云師叔萬萬不可聽妖魔所惑啊”
“事關仙域眾仙門安危,不可輕忽。”
“望云師叔決議”
“”
“好啊,諸位都好靈通的消息,”云搖慢悠悠地揚了聲,無形靈壓頓時壓得滿堂寂靜
“我才剛過兩界山,入了遙城不到半日,你們便聽說我沿途的事了那就怪了,我走之前被魔域兩大主城的魔族追襲,所追之人,如今一個不剩盡數埋骨斷天淵那你們是從哪得的消息”
云搖一拍桌首,驟然起身。
女子桃夭面上笑意不見,只剩霜怒“怎么,是斷天淵下那些好心的魔族,縱然死得尸骨不存,化了鬼也要給你們仙門傳訊”
“”
奈何劍暴怒而起。
登時堂中眾人只覺身如陷數九寒冬,霜雪刮骨。
最前的白須長老更是首當其沖,臉色煞白,調運靈力這才堪堪抵御住。
片刻前豪言壯語的氣度不存分毫,他臉上立刻捧回了順服惶恐的神色“云師叔息怒這事只是,是幾位仙門弟子潛入魔域歷練,劍訊傳回所得”
“是啊,云師叔息怒”
“我等仙門中人,怎會與魔域宵小有私下通聯呢云師叔誤會了”
眼前這一群人的惺惺作態,只讓云搖覺著生厭。
她緩了情緒,坐回圈椅中“如此,你們之中根本無人親眼見過,怎知他是什么人”
白須長老再不敢端樣,小心作揖“師叔的意思是”
“他名慕寒淵,是我早年在仙域游歷時收的徒弟,今年年滿十六,這才帶回宗門內教導。他將來便與乾門掌門陳青木以師兄弟相稱,即我乾門二代弟子。與在座各位長老,至少也是同輩。”
云搖敷衍地勾了下唇角,目光一掃,將這些人的神色變幻收入眼底。
然后她又慢悠悠補充了句
“哦,忘了說,往后無論多少年,他慕寒淵既是我開山弟子,亦是關門弟子。我云搖一生,只收這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