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淵垂低了眼,抑著難以自制的唇角,向后緩退了一步。
此刻眾人才回過神來。
眼見著慕寒淵都要親口承認了,卻忽然被人打斷,元松青自然是最為惱怒“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闖眾仙盟堂議”
進來前云搖就確認過了這次葬龍谷秘境之行,各仙門折損眾多,要首人物基本已經各回各宗了,至少此刻還留在行宮內的,明面上沒有她閉關前就在了的老家伙們。
既是一群小輩,不擔心被認出來,云搖扯瞎話都理直氣壯
“我叫云幺九,云搖座下弟子,寒淵尊的師妹,”云搖一頓,在元松青鐵著臉色說話前先發制人,她笑嘻嘻地一歪頭,“哦,好像還是在座葬龍谷幸存者們的救命恩人”
眾人“”
后方。
丁筱扶額低頭,咬牙咕噥“師叔這嘴,竟還指望和寒淵尊一樣的好人緣能混成狗不理已經是因為沒人打得過了”
一頂救命恩人的大帽子扣下來。
大殿內原本想說些什么的仙門長老們盡皆面色古怪地按下聲,出口半截的都咳嗽著咽了回去。
畢竟這次興師動眾,哪個門派沒有借著云搖的余蔭而稀里糊涂就從那個要命的葬龍谷里僥幸逃脫的弟子呢
確實有一個。
從頭到尾只派弟子看守葬龍谷秘境入口,卻從未遣弟子入內的,浮玉宮。
元松青冷聲逼視云搖“我聽說過你,貴派陳掌門前些日子代小師叔云搖收徒,選了你作云搖前輩座下的第二弟子且不說這個身份,眾仙盟是否承認,單說你才拜入乾門幾日,云搖前輩閉關三百年,你恐怕連她的畫像都沒見過,怎么敢說自己已經習得了奈何劍法”
“”
眾人屏息,注目,聚精會神地看向云搖。
只等她有理有據反駁或是支支吾吾敗退。
然而等了片刻,只見紅衣少女全程都沒事人似的,與身旁雪袍墨發的青年不知說著什么。
似乎完全沒有將元松青的話聽入耳中。
元松青勃然大怒,拍桌而起“云幺九我代浮玉宮出言,你竟敢視而不見,可曾”
“元宮主。”
未等元松青說完,一截霜寒冷聲穿殿而過,像是肅殺霜雪之意忽撲面席卷,大殿內眾人只覺神識里轟然一寂,跟著便是天地茫茫闃然。
而冥冥中,修為更高的修者們,不約而同聽見了一聲淡去的清冷弦聲。
“”
化神境以上,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起了不同程度的神色變化。
連乾門席間,為首那個原本事不關己似的盧長安都拿著茶盞的手一停。
他驚疑回頭,和眾人一同望向了大殿中央。
身后為首的大弟子驚愕俯身“師父,寒淵尊的修為”
余音未竟。
被盧長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不知何時,那道雪袍墨發的身影疊在了紅衣之前。
蓮花冠沁著冷淡的霜色,三百年間,眾仙盟之人第一回見他們的寒淵尊如此眉眼冷峻,聲線寒徹“云幺九已由我師尊欽定,便是我乾門二代弟子。即便這里是浮玉宮、眾仙盟,也容不得何人對她呼喝。”
“”
連方才被一眾人質疑詰問時都不曾有分毫色易的慕寒淵,此刻顯然動了怒。
那聲弦音之后,元松青便臉色大變,他盯著慕寒淵,神色在怒意和忌憚之間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