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搖在其中尋到了掌門師侄陳青木的那只,隨手撥開,見金光在身前迤邐而下。
小師叔,天音宗前來拜訪,不知您近日是否見了寒淵尊蹤跡
云搖“。”
哪壺不開提哪壺。
按下那點不明顯的心虛,云搖匆匆發回了劍訊“昨日迎沐大典,他不是還在嗎”
不過須臾,陳青木的劍訊就發了回來。
“昨日小師叔是又閉關了嗎迎沐大典已經是五日之前的事情了啊。”
云搖“”
云搖“”
幾日
如遭雷劈的震撼里,云搖恍惚有點明白了就算修為境界有漲、為什么能漲上足足一寸的原因。
到底她和慕寒淵哪個更禽獸啊。
那夜在天懸峰訣別之后,慕寒淵便沒有再出現在云搖面前了。
聽陳青木說起,他似乎是受仙域西南的天音宗所求,去了一個名為藏龍山的地界。那里不知緣由地起了覆山瘴氣,幾日之內便向外綿延到方圓百里,為禍不少。
考慮到慕寒淵離開前那一夜,云搖頗有些擔心。
直到消息傳回
說藏龍山里竟有個極為危險的秘境,險些讓所有仙門弟子葬身其中。
所幸那位游歷世間的紅塵佛子也經過,以往生目識破了山里的葬龍之城,同寒淵尊一起,解救了一眾仙門。
不過遺憾的是,寒淵尊在秘境中,為了救下各家弟子受了重傷。
弟子們第一時間將他送回了乾門。
若是一個月前,事關寒淵尊,自然是要交給掌門陳青木療傷決議,然而如今天下皆知,慕寒淵的師尊云搖,在這個月初已經出關了。
于是
云搖面無表情地讀完了陳青木傳來的掌門劍訊。她抬頭,對上了堂中那幾個在她的威壓下瑟瑟發抖的年輕弟子。
“你們剛剛說,把慕寒淵送哪兒去了”
“按、按掌門令,”為首那個叫丁筱的女弟子小心翼翼,“寒淵尊已經被送到了師叔祖您的洞、洞府外了。”
云搖“”
難怪從方才起,她就忽覺著靈臺間恍惚混沌的感覺來得猝然又熟悉。
云搖靠在椅里,半闔著眼,指尖捏得微微泛白,聲音聽著卻依舊慵懶“算了,我不擅療傷,還是將他送去你們掌門那里吧。”
弟子們對視了眼,卻不敢稍駁,應聲道“是。”
“弟子告退。”
“”
眼見著幾人作了劍禮后,就要轉身,云搖眼皮忽跳了下,出聲問“你們就把慕寒淵一個昏迷著的人,直接丟在我洞府外了”
弟子們一懵。
丁筱反應最快,惶恐轉身“弟子們不敢。寒淵尊這一路都由見雪師姐照料,絕不會有半點怠慢。”
“見、雪”云搖緩聲重復了遍。
她尾音上挑,儼然是個問句。
弟子們遲疑間,另一個叫何鳳鳴的男弟子微微仰首“師叔祖閉關這些年,寒淵尊一直在掌門門下修行,與見雪也是師兄妹相稱,相處百年來,感情甚篤,她會照顧好寒淵尊,師叔祖不必憂心。”
“哦,”云搖輕笑起來,左手一勾,腕上金鈴手串清凌凌地作響,她懶撐著雪白下頜,紅唇微勾,“你的意思是,陳見雪與他相處百年,輪不到我這個三百年不曾管過他的師尊來過問,是么”
“”
何鳳鳴顯然也不曾想到這個傳聞中不理俗事的小師叔祖竟然如此敏銳,他一句隱含的不平之意,她竟三兩句拆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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