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想慕寒淵和她一起。
撐著最后一點絕望前的希冀,云搖勉力擠出個笑“慕寒淵,你只是為了這件事才這樣嗎你冷靜些,我從來不曾把你當做他,你和他不一樣的,你們是不同的人,我不會”
“是,我和他自然不同。”慕寒淵聲線都溫和下來,若閉上眼,興許云搖仍能覺著他依舊是以前的那位寒淵尊。
只可惜,就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她已經快要找不到曾經的那個慕寒淵的半點痕跡了。
他冰冷的指骨緩緩撫上她的細頸,面頰,唇珠,他以覆著薄繭的指腹,輕慢地揉過她的唇肉。
帶著一種近情色的撫弄。
慕寒淵低首,與她交頸,氣息糾纏在她耳邊“若我是他,你怎么舍得讓我做爐鼎呢你一定會珍之視之,否則,也不會連他的墓碑都如此小心,時時擦拭,連一片塵埃都不舍得落下。”
“不是”
云搖試圖掙脫,卻被慕寒淵按住了后頸,死死扣在懷里。
他在她耳畔,低聲如顫“你珍重他,所以叫他留下的空冢石碑都片塵不染,你不在意我,所以可以將我踏進污泥里,隨意凌辱。”
“我說了不是”
忍無可忍的氣機在兩人之間爆發。
云搖將慕寒淵推出去了兩丈遠,她眼尾泛紅,聲顫不已“我從未這樣輕視過你”
慕寒淵停在原地,墨袍垂迤。
他雪白長發間,漆眸徐抬起,勾著一點了無生氣的冰冷笑意“是么,那師尊你如何看待我。”
云搖一啞。
她如何看他
最初將他領回仙域,帶回宗門,她當然是將他真心當做徒弟教養的,她對他寄予厚望,她希望他能做完她未完成的事情,希望他澤及天下,希望他能取代她站在仙門之首,做真真正正的仙域第一人。
只是在她人生最后的這段時光里,心魔亦是她,只不過是她藏起了一生的那個自己她忍不住,將她這一生壓抑的全部的情緒都灌注給他,她不為人知的那些恣肆,駘蕩,惡意,私欲。
到底是她錯了,她太自負,一生如此,以為所有事情都會按照她的想法去行進。
卻沒有一件事真正能如她所愿。
宗門,師兄,自己,現在連她唯一的徒弟都
云搖心口錐痛,她用力闔了闔眼,將那些快要涌出的酸澀壓回去“慕寒淵,很多事情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說清的。如果你真的這么在意,我可以給你解釋,當務之急是你先冷靜下來,再這樣下去你就真的”
“我不需要解釋。”
慕寒淵抬手,掌心中凌空現出一柄靈力凝聚的、半透明的匕首。
云搖瞳孔微縮。
那虛影匕首的靈力之中,數不清的血絲在其中糾纏,流動。
怎么會
他怎么會在不到一日內,就入魔如此之深
在云搖難以置信的眼神里,慕寒淵上前,將匕首遞向云搖“我不需要解釋,我只要你的選擇。”
“什么選擇”
云搖將僵直的目光從匕首上抬起,落到慕寒淵的面上,他眼尾那顆淡色的小痣微微熠爍。
慕寒淵“我和他之間,你只能留下一個。”
云搖眼睫一顫。
“要么我死,要么他亡,你來選。”慕寒淵將匕首送到她眼前。
云搖凄聲“可是他已經死了”
“若他沒死呢。”
“”
云搖未盡的話全部凝結在胸口,她僵滯地望向慕寒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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