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
“師叔祖來了”
“快,你往那點,別擋著我。”
“”
洞府外灑掃的,布置亭臺的,種草的,養樹的,將近十幾個弟子,也算熱鬧了。
換了往日,云搖多半要將人都遣回去,但今日卻沒那個閑暇心思。
出了洞府,她便徑直朝犄角旮旯蹲著的那個仰頭望天的丁筱去“讓你送來的東西,都齊了嗎”
“還差一味,師祖說下午就到。”
丁筱一邊說一邊往洞府山墻根縮。
云搖接過,瞥了她一眼,無奈又好笑“你種蘑菇呢,往角落里躲什么躲”
“不是,師叔,你沒聽到嗎”丁筱指了指天,“從昨晚上這雷聲就可詭異了,跟在天外面打似的,轟隆隆的,又聽不分明,您說這是怎么回事啊”
云搖回山門后,時常去各峰指點一下弟子們,起初弟子們還對她那輩分名號有些打怵,但相處幾次下來,基本都了解了她散漫無謂的脾性。
即便在她當前,也沒多少長輩晚輩的禮教顧忌。
于是這邊丁筱開了個話頭,立刻就有旁邊收拾花草的弟子湊頭過來“是啊師叔,您境界高深,能聽到這雷聲來歷嗎”
“我聽長老們說,是天怒呢。”
“可乾元界如今兩域太平,魔域都安分得不得了,天為何要怒啊”
“就是就是,天要真怒了,那還能只是這么輕拿輕放地嚇唬嚇唬我們嗎”
“”
說是請教云搖,聊著聊著他們就跑了話題。
云搖也沒非得拽回來。
畢竟說起這個問題,最該心虛的還是她和她藏在洞府里的那個。
“師叔”丁筱卻是跟在她身邊太久了,對她言行都了解,這會只看神態,就察覺什么湊了上來,“我今日在山門中好幾處聽這雷,怎么比較,似乎都是離著您的天懸峰最近,不會是”
丁筱止聲,眼神瞥過剛遞給云搖的乾坤袋,又落進她身后黑黢黢的洞府里。
也沒外人,云搖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是我干的。”
“”
丁筱頓時面露喜色,也不躲了,腰桿挺直“早說啊師叔,嚇我這一晚上又一早上的。”
“知道是我就不怕了”
“當然,”丁筱順口就道,“既然是您闖的禍,那這雷砸下來,肯定是先劈您嘛。”
云搖“”
“”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在云搖不善的笑里藏刀的眼神下,丁筱立刻改口,“我是說,師叔您這么厲害了得的人物,若是這雷沖著您去,那肯定被您隨手就收拾了,也禍不著我們了不是”
“放心吧。”
云搖好氣又好笑地拎起乾坤袋,轉身往洞府內走“它劈不下來。”
“啊為何”
“天棄之地,規則未改,可天罰之力卻降不下來,”云搖嘲弄地一睖天道,“罰不著,瞧給它氣得。”
“天罰之力那又是什么,為何要落在天懸峰啊”
“”
這一次沒等到答案,天懸峰洞府的門就在丁筱失望的眼神下,關上了。
洞府外。
方才還做做樣子的弟子們迫不及待地攢了堆,盡數圍在丁筱身旁“師姐,師叔祖走怎么說”
“她可是真從山外帶回來什么厲害的寶物了”
“看樣子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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