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內的條律有哪一條寫過讓我失望會受到懲罰”萊昂艾爾莊森猛地皺起眉。“他們的誓言中又有哪一條提到過不應讓我失望”
“沒有。”
“那他們為何懼怕”
“因為問話的人是您。”考斯韋恩抬起頭來,看向他的原體。
“他們當然知曉沉默會招致更大的怒火,可他們只能沉默。因為他們不敢為自己辯解,況且,阿斯萊塔雖然為自己辯解了,您也并沒有相信他。”
“但我也從未懷疑過他。”
“這不重要,吾主。”考斯韋恩安靜地說。“重點是,盧瑟爵士已經被帶走了,我們的恥辱也即將被洗清在這之后,您打算怎么做”
“真相仍然沒有得見天日。”萊昂沉思著回答,他的眼睛中閃著光。
種種蛛絲馬跡在這一刻都被他回想了起來,并被一一串聯。一些猜測浮上心頭,他扔掉其中太過離譜的那些,將富有說服力的統統留了下來。許久之后,他自己主動打破了沉默。
“備船。”他說。“我要去一趟泰拉。”
“您要去做什么”
“一個卡利班人將要在泰拉受審判,難道這種事不值得我去一趟”
盧瑟一點點地活動起了他的新左手,這只左手和他所熟悉的那只并不同。它的掌心沒有傷痕,代表著誓言的劍刃從不曾讓它流血。
它是銀色的,擁有光滑的表面。人造的肌肉纖維如粗大的纜繩般互相糾結在一起,為這只金屬手臂了某種接近于真正手臂的荒誕感。
凝視著它,盧瑟的表情很是復雜。雖說大臂處的神經連接口仍然在隱隱作痛,但這并非他表情復雜的主要原因。
“感覺如何”卡里爾問。
“很奇妙。”盧瑟說。“我見過許多戰士使用仿生器官,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會用上它們。”
“你沒想過自己可能在戰場上受傷嗎”
“沒有,我只預想過自己死亡時的場面。”盧瑟苦笑一聲。“為了掩護部隊撤退犧牲,或是作為先鋒部隊落入敵人的陷阱死亡之類的。我知道這很病態,但光榮之死的確是我所渴望著的東西。”
卡里爾安靜地看著他,沒有對這件事置與任何評價,交流就這樣無聲地完成了。
盧瑟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從手術臺上走了下來。盤旋在他頭頂,為他做了手術的龐大機械觸手也在此刻緩慢地收回了天花板之中。
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之感仍然盤旋在他的心中,讓他的步伐都變得有些虛浮。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現在身處神圣泰拉,而且完全沒有遭受到囚犯的待遇。
什么囚犯會被配給這樣的一條仿生手臂
他們走出門,開始在幽暗的地下行走。這里布滿塵埃的味道,地面腐朽,地磚看上去像是擁有幾千年的歷史般古舊。
蜘蛛網堆積在墻角,不時甚至能看見遺落的骸骨。詭異的是,這里明明沒有火把或其他任何光源,但卻亮如白晝。
“我們要去哪,卡里爾大人”盧瑟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