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現在已經算是同僚了,盧瑟爵士。”卡里爾目不斜視地回答。“因此,沒有必要再稱呼我為大人了。至于我們要去哪當然是去見頂頭上司了。”
頂頭上司
盧瑟不由得開始思索這個詞背后所代表著的含義,他完全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人能做卡里爾洛哈爾斯的頂頭上司。
這位來自第八軍團的教官雖然名聲不顯,但他身上顯然有諸多秘密。且不提他那喚起亡者的可怕能力,光是身高,和那與康拉德科茲極端相似的外表,就已經完全足夠令人浮想翩躚了。
將這幾點組合起來,再加上他手握泰拉密令的事盧瑟對他的真實身份已經有了數十個猜測了。
他保持著思考,努力地忘記著不屈真理號上所發生的事,并在數分鐘后來到了一個洞穴之中。這里沒有塵埃的味道,但同樣古老。
墻壁和地面都是石頭做的,是那種最原始的的石頭,可是,它們卻非常光滑,仿佛曾經被人精心打磨。一個披著深綠色長袍的人背對著他們站在洞穴里,手握一把沉重的權杖。
盧瑟一眼便看見了那權杖頂端的金色天鷹,瞳孔當即一縮。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
“太慢了,卡里爾。”他略帶指責地說。“而且,一臺手術難道需要耗費數個小時嗎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你何不將這句話對盧瑟爵士的主刀醫生說呢”
那人沒有再回答這句話,而是將他嚴厲的目光投向了盧瑟,袍子的兜帽下方,一雙若隱若現的幽深眼眸緩慢地亮起了如閃電般的藍色光芒。盧瑟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身體顫抖,足足幾分鐘后才恢復正常。
“勇敢,但也愚蠢。”馬卡多略帶批評地說。
“你的自我犧牲并未讓第一軍團的問題得以解決,盧瑟爵士。實際上,你的離開反倒可能為他們增添更多問題。沒有你這樣的人從中周旋,那些泰拉裔老兵與卡利班人的矛盾沖突會越來越大。”
他抬起手,讓權杖重重地在地面上頓了一下。光滑的石頭在剎那間變化了,銀色的金屬取而代之,細密的紋路在天花板上密布,正散發著迷蒙的光芒。
有一張金色的圓桌在不遠處安靜地等待,座椅像是光芒般閃爍。天鷹在長桌表面振翅欲飛,另一個被三條橫線穿刺的i字則在天鷹下方散發著猩紅的光。
“您是”盧瑟驚愕地開口,他已經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思考功能卻仍然沒有完全恢復。
“掌印者,馬卡多。”卡里爾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一位固執的老人,由于太喜歡抱怨,所以不算是個多么好的聊天對象。”
掌印者摘下自己的兜帽,對卡里爾的話置若未聞,只是用空出的左手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前去圓桌入座。盧瑟深吸一口氣,和卡里爾一同走了過去。
馬卡多坐在左手第一位,卡里爾則是右手第一位,主位被刻意地空了出來。順著馬卡多的手勢指引,盧瑟坐在了卡里爾后面,并在入座后感受到了強烈的冰冷,通匯全身。
“首先,讓我們來談談你的冤屈,盧瑟爵士。”馬卡多凝視著他,聲音冷靜而睿智,話語極富條理。“密教對我來說是個并不陌生的組織,但是,不管是對你,還是卡里爾來說,它都是個謎。”
掌印者松開手,他的權杖化作光芒消散。金色的長桌則開始散發更加強烈的金色光輝,數秒鐘后,一些圖像從中躍現,大多都是些模糊的圖像,并不清晰,看上去是甚至像是剪影。
盧瑟凝視著它們,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流從他的骨髓深處冒出,沖進了大腦。
他沒有感到憤怒,只有極端的理性。
“這個組織的成員并不明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其內有異形,也有人類。它們很少真正停留在某個地方很久,在銀河間移動的方式也并不為我們所知。不過,它們在很久以前就開始試圖影響人類了它們最早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人類尚未走出太陽系以前。”
馬卡多不帶感情地敘述著,他的聲音中沒有恨,沒有感情,沒有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