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樣的你永遠不會遭受我今日所受之苦吧如果不是我提著武器,我甚至都想為你鼓掌了。”
羅伯特基里曼緊緊地皺起眉,終于有了一點屬于人類的情緒。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直接和洛珈發生言語上的沖突,他心中有某個柔軟且正直的部分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做出反擊,這個部分促使他咬住牙齒,以沉默的忍受回應了洛珈的話。
而洛珈呢
他笑了再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不說話嗎也好,反正我總是要讓你們為此懺悔的。”他輕柔卻堅定地說。“我要讓整個帝國都知道發生在這里的事,我要讓他們看清楚你們的真面孔我要讓你們為此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他抬起了右手。懷言者們再次開始騷動,科爾法倫的動力爪甚至已經開始閃爍電流。
馬卡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在你動手以前,洛珈”掌印者像是一個真正處于衰頹之年的老人那樣聲音沙啞地開了口。“我希望你能明白,今日之事,背后另有隱情。”
“那你為什么不說呢”原體冰冷地回答,啟明者重重落下。
然后
金光驟然爆發,璀璨如烈陽。
安格爾泰一點點地恢復了意識,他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覺得內臟好似移位了似的疼。
與此同時,通訊頻道內有無數的沙啞喊叫正在此起彼伏地爆發,很明顯,被那金光直接命中的人遠不止他一個。數分鐘后,懷言者才擁有了一點站起來的力量。
他從灰燼之中爬起身,咬著牙催促骨頭帶動肌肉讓自己站了起來。此時此刻,他仍然處于某種詭異的失明狀態內,失真的噪音和通訊頻道內的喊叫也還在摧殘他的意志力。
然而,就是在這種狀況下,他卻清晰地看見了某事,也清晰地聽見了某事。
他看見洛珈奧瑞利安跪倒在一個男人面前,他看見原體伏貼的脊背,還看見這男人的臉。
安格爾泰的視力是模糊的,他本不該看清這些細節,可他看清了,而且它們真切地像是刺進牙齦中的刀子。
那個男人是個學者,是個戰士,是個科學家,是個國王,是個教宗,是個瘋人,是個騙子
他是一切,他是他們信仰的源頭。
他是人類之主。
安格爾泰從喉嚨里扔出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神神皇啊”
“這是一場審判嗎,父親”洛珈痛苦地問。
“不。”男人回答。“而且,我沒有要求你跪下,洛珈。你為什么要向我下跪”
洛珈仰著頭,茫然地看著他“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父親我一直都在踐行您對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