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為今日等了很久”
莫塔里安用鐮刀握柄砸爛他的臉。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并沒有背叛你。”
莫塔里安將他切碎。
“我天性如此,天生就具有此等天賦,我的堅韌不過只是它的附帶品。我生來便是為了承載慈父的榮光,因而我沒有背叛”
莫塔里安用寂靜穿刺了他的腹部,將他挑起,在空中將他變作碎片。
“但是,我的確為今日謀劃了很久。非常久,莫塔里安,久到我有幾次幾乎無法忍受。好在我過去所忍耐的每一個日夜都在今日為我取得了更大的回報。只要你看一眼那扇舷窗,你就能明白我為了你到底有多么煞費苦心。”
莫塔里安殺死泰豐斯,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無數次。
他用明燈將他熔爛,用寂靜將他切碎,用雙手砸爛他的臉,用鐵靴將他踩成肉泥。他殺戮他,仿佛殺戮一只蟲子,他做起這件事來的速度正在越來越快,而泰豐斯的話語卻仍然未停。
他只有一個要求,他希望死亡之主凝視窗外。莫塔里安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但他不愿這么做。
他必須奮戰,必須反抗誠然,反抗一個無法被殺死的敵人聽上去或許很愚蠢,但反抗本身就是意義。
他站在這里,為了人類與帝國而戰,這就是意義。
不是所有事都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有些事就是要做,且必須做。比如人類必須崛起,比如莫塔里安必須反抗,比如泰豐斯必須死。
是的。
莫塔里安告訴自己泰豐斯必須死。
“我在每一艘船上都秘密地安置了儀式法陣。”被砍成兩半的泰豐斯如是說道,黑血從眼眶中滴落。
“時日已至,我是這樣告訴他們的。而你的數字命理學則為我的儀式增添了更大的力量,你迷戀七這個數字,不是嗎,莫塔里安”
泰豐斯的頭顱在天空中微笑。
“七,無處不在。你就連艦隊的數量都要選用七的倍數。七十七艘戰艦,何等壯觀。再加上這場從考斯而起,即將席卷半個銀河的亞空間風暴,慈父的偉力終于得以顯現看一眼窗外吧。”
菌毯中傳來一陣大笑,霎時間,仿佛有千百個泰豐斯正在說話。他的聲音無孔不入,無處不在,從天花板傳來,從舷窗處傳來,也從莫塔里安腳下傳來。
原體低頭凝望,看見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在仰望他。一個船員咳著血,在菌毯下方哀求地看著他。面容已經腐爛,屬于昆蟲的特征在他那扭曲的臉上蔓延,扭動。
死亡之主拔出槍,送他安息。
“看一眼窗外吧。”完整的泰豐斯從艦橋的另一頭走來。“就一眼,吾友,然后你就會明白為何你的抵抗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