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圖斯親眼看著那所謂的攝影機爆炸。最開始到來的是一陣近乎凝固的火光,像是固體般撞在打了蠟的地板上,然后便突兀地爆發開來。
緊隨其后的是一道劇烈的閃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迫使他閉眼了一瞬間。再睜開時,白光已經消逝,噴涌而出的火焰則欣喜地占據了它的位置,讓一切都變得像是灼熱的地獄。
這就是爆炸的最后了,它聲勢驚人,但卻沒造成多少破壞,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讓他分神但這作用的效果已經結束了,瓦倫圖斯的槍與劍已經握在了手里。
懷揣著莫大的怒火,他開始找尋敵人,卻一無所獲。那個該死的行商浪人和他的護衛,以及那個年輕的助手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唯一剩下的新聞辦公室駐外主任則大聲哭喊著羅伯特基里曼的名字,不停地解釋著自己這么做的原因。被迫、受了威脅、家人被掌握,他的理由是如此之多,簡直令人像是一種胡編亂造的粗糙故事
英杰冷冽地看他一眼,一面舉槍警戒,一面將他踢翻了過來。此人驚恐翻了個面,躺倒在地,顫栗地看著他。
而瓦倫圖斯沒有給他機會說出更多陳詞濫調,他輕輕踩住對方的胸膛,就要開始問詢情況,卻根本沒來得及。一股混雜了惡臭的詭異甜香搶在他的拷問開始以前就闖入了他的鼻腔。
瓦倫圖斯立刻扣下扳機。
他的反應很快,但這無濟于事,因為轉變一旦開始就絕不會停下。鮮血飛濺而出,在瓦倫圖斯的見證下,馬庫拉格新聞辦公室的駐外主任埃拉姆桑蒂亞福斯成了第一個被記錄在案的死者。
他的死因被描述為惡魔竊據了軀殼貨真價實的惡魔。
一條仿佛由陰影所形成的獵犬從他的軀殼中一躍而出,大門在此刻被衛兵撞開,常勝軍們手持利刃沖入其中,獵犬開始狂吠。
它沖向瓦倫圖斯,后者朝它連開三槍,爆彈的推進力毫無保留地將它撞飛了出去。隨后便是一記兇狠的撩斬,動力劍殘忍將它斬首。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有更多的惡魔開始違反常理地從埃拉姆桑蒂亞福斯的殘軀中躍出。那股腐爛的氣味開始越來越濃郁,馬庫拉格正午時分的陽光竟也隨著它的出現而一同消失不見。
天空中莫名出現了厚重的云層,遮蔽了陽光,遮蔽了天空如此反常,而死亡守衛們是最先察覺到不對的人。
警告自他們開始,一直蔓延到整個馬庫拉格,事實證明,他們的警惕是正確的,就因為這提前數分鐘的警告,有多達上萬的平民因此獲救,得以生存。
因為,從事后的調查報告來看,在那場爆炸開始的八分鐘后,就已經有人目擊到了懷言者們從傳送門中躍出。
這不是一場突然襲擊,而是根本目的旨在殺死每一個馬庫拉格人的滅絕性戰爭。
自考斯開始,沿途而死的每一個無辜靈魂與他們的鮮血都正是為了這一刻。滿腔仇恨者裹挾無辜的魂靈降臨于馬庫拉格,并開始祭獻他們。
殺戮的螺旋即將誕生,仇恨的種子卻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播撒而下,深深地根植于每一個經歷過的人心中。現在他們來了,為復仇而來。
他們的額頭上刻著八角星,身上纏著血肉與人骨。這本無必要,但他們想讓獻祭的結果更加慘烈
為了復仇,他們什么都會做。
與此同時,在泰拉的一角,赤紅之王馬格努斯和他的兒子們進行了一次例行的每周通話。
這是他被囚禁于泰拉后仍然能享有的小小特權之一,他一直在使用它,并努力地指導他的兒子們該如何從失去靈能的苦痛中走出來,因為他也已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