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之處在于,他做不到。
還是做不到。
“你獻祭的還不夠多。”
怪物開始溫和地為他解釋,口氣親昵地像是從前并肩而立時。
“你有決心,也有不惜一切代價的覺悟,但他終究不想讓你真正變成他的奴仆。多么可笑啊,福根他的善良毫無用處。而我想知道,他的善良”
他朝前踏出一步,將怒焰之劍一把捏碎,巨爪揮出,將福格瑞姆穿胸而過,再次刺起。
在錐心刺骨的疼痛中,鳳凰聽見他說“是否在此刻成了壓垮伱的最后一根稻草”
福格瑞姆直視著他的眼睛,在拉爾赫的尖叫聲中緩慢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費魯斯馬努斯以丑陋的姿勢從荷魯斯身后揮下破爐者。
與此同時,火龍之主攜帶著無可比擬的狂怒大步奔行而來在諸多被魑魅魍魎拖住腳步的原體之中,他是第一個趕到這處戰圈的人。
那張總是很溫和的臉孔已經徹底扭曲,黏膩的鮮血從他黝黑的額頭上緩緩流落,那不是他的血,卻將他的臉變得更加冰冷且非人。
荷魯斯轉過身,將福格瑞姆一把甩飛出去,鳳凰的鮮血在空氣中灑落,尚未落地,便有另一聲悶響忽然傳來。費魯斯馬努斯同樣被擊飛了出去,胸甲處已經凹陷。
然而,這似乎就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他要怎么應對正處于狂怒中,且已經朝著他發起了無法阻擋的沖鋒的伏爾甘呢
答案是什么也不做。
陣陣黑暗從空氣中涌出,粘稠如活物之血,或異界之水。伏爾甘的沖鋒就此止步,他腳下的地面化作了一片火獄,將他吞沒。血肉飛濺,火龍之主的表情沒有波動,仿佛早有預料。
“我們會殺了你。”夜曲星的鐵匠如是宣告,瘋癲般的殺意沸騰燃燒。“我們會把你剝皮抽筋,摧肉斷骨。”
“你還是先從那火坑里爬出來吧,兄弟。”荷魯斯微笑著回答。“另外,我原諒你的些許冒犯。”
那么,下一個是誰
他抬起頭。
“啊”
低聲嘆息著,荷魯斯側頭躲過了畢功之矛的刺擊,然后立刻后退兩步,又躲過了白虎大刀的斬擊。沒有多余的言語或溝通,圣吉列斯與察合臺兩人一左一右,朝著荷魯斯猛攻而來。
他們曾經與他最為交好,現在卻真心實意地想置他于死地當然了,在這里的人誰又不是呢
除了他那些愚蠢的子嗣和混沌群魔以外,又有誰不想殺了他
終究免不了失望。
“察合臺。”荷魯斯微微搖頭。“我曾經以為你能懂算了。”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興致,將剩下的話全都吞咽了回去。巧高里斯人卻不做任何回應,只顧揮刀。他沒有任何話要講,甚至懶得給出一個不屑的眼神。
可汗早已明白,所有的言語或行動不過都只是白費力氣,此人并非荷魯斯盧佩卡爾。除了殺意以外,他什么也給不了它。
這份極端的專注使他揮刀的速度開始越變越快,白虎的刀光連綿不絕,仿佛一條正在流淌的溪流
然后,他擊中了他。
察合臺深吸一口氣,緩緩后退兩步,鮮血自腹部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