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能在二十五個小時以前解決完所有事,至少也要清理出一個能夠讓平民們進入避難的地方,否則他們便將永遠地成為
澤爾深吸一口氣,然后揮劍。鮮血飛濺,將他的目鏡染成了一片猩紅。
和我們一樣的東西。他想。
“別在那邊多愁善感了,澤爾。”那個聲音繼續冷嘲熱諷。“你怎么還是沒有改掉這個足以致命的習慣”
“我只是在思考而已,大人,難道你聰明的頭腦看不出來嗎”澤爾裝出一副愉快的語調,將諷刺送了回去。
他已經有些無奈了,這就是大人為什么會被稱作大人,不是出自尊重,而是因為他永遠無法停止冷嘲熱諷
又或者,是因為他的名字太長了。
克羅斯蒂利安塔維雷萊茨是一個典型的貴族名字,它對高哥特語實在不怎么友好。為了方便稱呼,大人這個稱呼便被按死在了他的頭上。
考慮到他的出身、性格與軍銜,這個昵稱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是的,你沒猜錯,每一聲大人其實都是在隱晦地稱他為混蛋。
大人笑了“是嗎我聰明的頭腦認為你一直表現得心不在焉。怎么,我說錯了嗎還是你又開始在職責和良心之間來回掙扎了啊,你脆弱的人性散發出來的軟弱味道真是荒誕又可笑”
“大人,你他媽真是有一顆聰明的頭腦啊。”澤爾忍不住在尸群中怒罵起來。
克羅斯蒂利安忍不住在他的罵聲中狂笑了起來,他駐守在圓形廣場的右側,和劊子手斯洛爾一起應付著源源不斷襲來的惡魔。
這處防線本該搖搖欲墜,但他們早在很多年前就學會了拿敵人的尸體做掩體。這是一種簡單且高效的做法,源遠流長,最早大概甚至能追溯到人類還在泰拉上拿著石頭互相投擲的年代
在他們身后,即負責在廣場左側駐守的是顱骨伊哈拉爾,一位對斬首強敵非常執著的戰斗兄弟。他實力強勁,卻因為這碼事一直沒能得到晉升,不過他貌似也不怎么在乎。
澤爾則負責掩護難民,以及接應他們隨時可能回歸的偵察兵阿卡帕提斯。
他成為暗影騎士不過三十二年,按照常理來說,他是沒資格進入這個小隊的,但他實在天賦驚人,尤其是在隱匿、追蹤與制造恐懼方面。
大人甚至為此戲稱他可能有點返祖,這個略顯侮辱的評價卻意外地得到了阿卡帕提斯的認可,于是他們開始叫他野蠻人一個和他的性格與擅長領域完全搭不上邊的昵稱。
澤爾很喜歡他,因此他非常希望野蠻的阿卡帕提斯能夠早點回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期盼成真了。幾分鐘后,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他們的新兵忽然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小廣場的中央,濺起一灘碎石。
萬幸,他沒砸到奔跑的平民。
半秒后,通訊頻道內傳來了他的咳嗽聲。
“我沒事。”野蠻人一邊吐血一邊說道。“來了個大家伙,我想把它引開,但它太快了。”
“顱骨”大人立即狂吼一聲。“去和澤爾一起宰了它阿卡帕提斯,爬起來去接替顱骨的位置,斯洛爾,去接應難民”
無人回答,只有幾道迅疾閃過的影子,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落實了這個命令。澤爾則稍微放慢了一些腳步,好等待顱骨趕上來。
兩個人去面對一個強敵在多數情況下都比一個人單打獨斗要強得多。但是,他想等,他的敵人可不會。
此前曾經響徹過一次的咆哮聲在病變的行尸群落后方一閃即逝,一個強壯且巨大的黑影震顫著地面,朝著他直沖而來。
澤爾瞳孔一縮,立即閃身躲避,那東西卻仿佛一顆帶有敵我識別系統的可怕飛彈,竟然朝著他的方向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沿途上的一切行尸都被踩成了肉沫。
“打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