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異形
騎士全副武裝,精神抖擻,士兵遍體鱗傷,僅有一把劍和一面盾牌于是騎士理所應當地將士兵斬首,骨制的黑色棋子躺倒在地,骨碌碌地在棋盤上滾了一圈。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已經和當年那個開明的人走向了兩條截然相反的路,雖然還是會接受新鮮事物,采納他人建議,但這是僅僅只針對人類的態度。
他的對手艱難地點了點頭,一對尖耳朵再明顯不過地顫抖了一下。基里曼瞇著眼睛盯著它,過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將注意力又放回到了手中的手稿上。
基里曼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件事不是因為他。
“難道你要我念出來嗎”
若非它們還有用,尚且能夠利用價值,基里曼會在得到那些坐標系的第一時間就親自動手殺光它們。
對于自己的船上有一群靈族這件事,他雖然稱不上是耿耿于懷,但也絕對做不到淡然處之。
他還沒落子,手中的黑衣騎士正高懸于棋盤之上。伊利揚納塔斯雙目緊盯棋盤,心中一片冰寒,就連思維都為之凝結,直到羅伯特基里曼緩緩開口。
“人人都有弱點,但是,我必須承認,對于某些人來說,肉體上的疼痛遠不如精神上的那樣行之有效。”
“總有人能夠無視血淋淋的刀刃,以及藥物造成的感官敏感,到了這個時候,你不妨嘗試一下另一種造成疼痛的方式。”
“我不會詳細說明,因為這沒有意義,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因此弱點也不同。”
“有人的痛點在于不幸的童年環境,有人的痛點在于失敗的愛情,或生理上的某種缺陷。再不然就是尊嚴的喪失,物質的匱乏,對當前環境的不滿與痛苦”
“也有些人陷于過去的境遇無法自拔,戰敗,眼看他人犧牲卻無能為力,這些都是常見的精神方面的頑疾。總得來講,可以歸結于面對痛苦卻無能為力的自我憤慨。”
“因此,在進行了詳細的觀察以后,如果你有心要在這方面下功夫,那么就對癥下藥吧。”
基里曼似笑非笑地抬起頭來,看向那個異形,滿意地從后者臉上看見了一種熟悉的蒼白。
他又看向卡里爾,后者則平靜地將手中的棋子緩緩落下,使其在黑白棋盤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黑衣騎士沖向他的敵手,將其輕而易舉地徹底擊潰。
“大人”伊利揚納塔斯以顫抖的聲音緩緩開口。“您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卡里爾終于抬起頭。
“這取決于你能給我什么。”他不緊不慢地說。“不用我多說,伱大概也明白為什么我單單從你們中將你挑了出來,而不是其他人。”
異形渾身僵硬地看著他。
卡里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忽地用手指敲了敲棋盤。
“我們的這局棋已經快要下完了,正如我們前往索薩的航行將走到盡頭一樣。所以,正在你腦子里,透過你的眼睛觀察馬庫拉格之耀,觀察我們的那個人,到底想要和我說些什么呢”